果不其然,屋外又是一颗石子飞来,这次打到了外墙上,外面可就是后巷了。但是墙内墙外隔着一扇常闭着的侧门,平常出不去的。
虽然心中疑惑,但她还是没有迟疑地紧随着这一声响跟到了墙边,再走几步就是那扇侧门。她定睛一看,直接愣住了。
这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门闩松开,开了一条细细的口子。
难道是进贼了?还是有人故意给我留的门?云清还没细想,一颗石子的落地声又从门外传来,这次应该是落在了后巷里。
说来也怪,一颗石子体积如此之小,击打地面原本发不出那么大的声响,更何况是穿透木门被门里的人听见。但这石子的落地声却清脆响亮,穿透力十足,云清这边正能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还能辨认出方位。
她把门轻轻推开,走出了官坊。
后巷中仅有靠近侧门的一块地面铺上了月光,其余地界均隐于夜色,看不清巷道那头的情况。
她不由地又往前走了几步,手上没有灯笼,身在这黑夜当中,难免有些提心吊胆。但她也越来越觉得是有人有意召唤她,她必须得出来看个究竟。来者何人呢,或许是东厂的人?
林直那天说过,等她休养好了,就会来找她。
前行到巷口,她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叉开双腿直挺挺地站在对面。
高大的身躯上,隐约别着一把宽长的刀剑,还有一块黑亮黑亮的玄铁色腰牌垂在右腿大腿上。
那是....北镇抚司的腰牌!
这人向前走了几步,终于露出了真容,正是徐锦州。
“徐大人!”云清不由地喊出声。
徐锦州伸了一根食指放在嘴前,示意她不要惊动了别人。
“身体怎么样了?”他放下手低声问道。
“哦...挺好的。”云清愣了神也放低了声音回答,看见徐锦州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开口询问:“大人这么高的官衔,还来亲自关怀奴婢,奴婢实在是诚惶诚恐。”
那日在北镇抚司的暗室里,她说的话总带些倒刺,此时脱口而出的恭敬之词却反倒发自肺腑。
徐锦州知道云清此时的诚恳,又想到那日两人院中比试时的场景,不禁有些动容。但很快他又面色一转,沉下脸,一只手搭上腰刀,变得更加冷峻。
“身子养好了就好,我今晚找你,是因为咱俩还有些要事得谈谈!”
云清惊疑道:“要事?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那日你我比试,我是有意让你,才让你钻了空子。这次,你再来拿我,看看我能不能被你拿住!”
徐锦州的下颌微微抬起,垂下眼皮看着睁大了眼睛的云清。
“大人...那日我实在是因为情势所迫,才对大人多有不敬,但我本意绝不是要挑衅大人!您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呢!”
她没想到这事居然被徐锦州一直记恨在心里,自己只是侥幸从他手下逃脱,又侥幸放倒了他,他这次却想来真的,那自己岂不是随时丧命。
“没听清?”徐锦州厉声说道:“我让你再来擒拿我,你扯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偏要和一个弱女子计较输赢,哪里是大丈夫所为?”云清回道。
“你现在知道自己是弱女子了?当日哭着喊着要进东厂要为东厂卖命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自己只是个弱女子?”徐锦州毫不退让。
“我不想和你打。”云清此时也来了脾气,把头一偏不再看他。
“你知道违逆锦衣卫的下场吗?”徐锦州扶着腰刀刀柄的手蓦地抓紧了,声音更加低沉:“这不是你能说的算,我再说一次,你过来拿我,看我能不能被你拿住。”
“这事也不应该大人说了算。”在这样的情势下,云清反而刚硬起来,她看见徐锦州抓紧腰刀的手,更加坚决地说道。
“大人非要公报私仇,督公知道吗?要是督公知道,又会应允您这么做吗?”
徐锦州突然笑了一下,这姑娘还是这么机灵,随时能搬出些对手难以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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