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心里知道这是聿晔最大的底限了,就说到:“那你向我保证,平沙可以安然无恙的活着。”
聿晔看了一眼平沙,说到:“如今张榜公布的消息,不能执行了,四人之中已经有三人不在了,平沙会交予案刑司处置,至于性命,朕会帮他保住,日后就看你怎么救他了。”
晨风起身:“好,一言为定!”
平沙一听,立即感激万分,连连磕头,晨风蹲在了平沙的身边,将他扶起来:“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这以往的死对头此时却是相依为命,不禁又给人以感慨。
晨风出了皇宫,刚没走几步就被戊玄门的探子看到了,立即现身,说到:“属下参加少主,门主已经等候多时,还请少主随属下回戊玄门。”
“果然是那个老东西。”晨风瞥了一眼他们,神情平淡的说,“我早就与戊玄门撇清了关系,如今你们自会回去禀明,告诉老东西,不要再在城中惹事了,好自为之。”说完了,晨风要走。
可是两个探子却不能轻易的放他走,想要阻拦,就打了起来,晨风问道:“你们是想死了吗?”
“回禀少主,是少夫人让我们一定要带回少主的。”
“诗诗?”晨风一个眼神,顿时感觉不好,想要再次的逃跑,可是却被这二人紧紧的追赶。
本想着可以借着人群离开,不想一个女人就这么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双手叉腰:“戊晨风,你往哪里跑!”素诗诗喊道。
这晨风是一个急刹车,看到了素诗诗笑了笑:“诗诗,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素诗诗瞪着晨风说到,“真的是好久不见了,自从你跟爹吵翻了,就没有消息了,等我再次的见到你时候,居然被那个叫聿落的女人给娶了去了,你还是男人吗?!”
“是啊,当然是,你是我妻子,你还不知道啊!”
晨风想要转移话题,不料这句话却是戳中了素诗诗的怒点:“你跟我成亲的晚上就跑了,我们还没洞房呢!”
晨风尴尬的笑了笑,说到:“诗诗,我跟戊玄门已经没有关系了,放我走吧!”
“好啊。”素诗诗这句话轻易说出来了,可是眼里却是泪水弥漫。
晨风无察觉,转身就要走。
“若是你真的这么无情无义,你就走,若是你真的是个不孝子,你就走,若是你真的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我们都死了,你就走!”
晨风停住了脚步,转身问道:“诗诗,你。”这是晨风第一次看到素诗诗流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都是素诗诗把别人欺负哭了,从来没有流过泪。
“爹在你走后没多久就去世了,整个戊玄门早就群龙无首,你与爹断绝了父子关系,爹在死之前说要解散戊玄门,是我娘再三的劝阻才一直挺到了现在,前几日听说七王爷聿落被害,整个王府的人全部被抓了,门中的兄弟找到我,让我带你回去,一定要好好的将戊玄门撑下去。”素诗诗的眼泪已经浸湿了自己的衣领,手就这么一擦,擦掉了一些泪水,接着说到,“以前爹做的事情是有些不对,你看不惯也正常,可是如今的戊玄门正在等着你去接管,你完全可以将那些事情改邪归正了,这也是门中的兄弟信任你,不然也不会让我去找你回来!”
晨风听到素诗诗说这些,那个被自己怎么气都不会死的老头,居然走了,心中的一丝痛楚就像是断了闸一样,涌了上来,那个老头儿死了,怎么就死了呢?他不是武功高强的很,不是内力高深的很吗?晨风身体顿时没有力气,也没有那些诡计想要摆脱素诗诗了,走到了素诗诗的身边,轻轻地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轻微的说了一句:“带我去见老头儿。”
素诗诗看着晨风,他终于回来了。
监牢里面顿时只剩下了平沙一个人,脑子里面顿时放空了,自己这次是逃脱不了命运的审判了。
此时旁边牢里的囚犯问道:“喂!美男子!这下子可有你受的了,你的那些兄弟眨眼间就走光了,就剩下你做替死鬼了!”
平沙此时脑中浮现出了自己经历的一切,身体使不上力气,弱弱地说到:“我自小出生在粱乡城,自打我记事起,就是男宠了,在粱乡城,男宠的身份是最低微的,连街上的乞丐都可以任由他们欺负你,可是你却无力还手,当初为了求得一手绝技,便四处的寻找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穷怕了,就非常的喜欢金银珠宝,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可是却为了小姐杀了人,不得不逃出粱乡城,后来被王爷救了,就进了七王府,在那里我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乐趣,我很感谢王爷的知遇之恩,将我从那个肮脏不堪的地方拉了出来,遇到的这些人,都是良师益友。”
“哼!”那边的囚犯听不下去了,说到,“狗屁的良师益友,在七王爷死了之后,大难临头,还不是各凭本事各自飞了,谁留下来帮你了?若是不当年董莨贪污赈灾款,我被他算计了,如今也不会在这里给他顶罪了,他说会救我出去,可是他现在都当上丞相了,也没来救我出去啊!”
“是啊,谁都不想跟我们这些快要死的人有瓜葛,你的那些所谓的良师益友,走了这么多天了,有谁来救过你?醒醒吧!”一个声音有些沧桑的老人说到。
平沙无力的靠在监牢的门框上,这些人说的话很对,只是有时候自己不愿意面对。
此时两个狱卒打开了平沙的牢门,平沙顿时高兴了起来,问道:“这位大哥,我可以出去了吗?”
这狱卒笑了笑:“是,你可以出去了,跟我们走就可以出去了。”
平沙心里顿时很感恩,终于可以出去了。
可是等出了监牢,平沙来到的不是监牢的门口,而是刑房。
身体被固定住了,一条粗粗的铁链就这么随着一声声的敲打,钉进了自己的肩甲之内,痛不欲生的喊叫都被这铁块之间的碰撞声淹没了。
“犯人聿平沙,今日起夺去所赐聿姓,受琵琶骨之刑,发配边疆粱乡城老家,永世不得再踏进武城一步。”
囚车已经在路上缓缓地前行,只有五个狱卒押着他去粱乡城,路上平沙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嘴里常常低吟着:“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这身上已经被血浸染的衣袍,破烂不堪,满身都是烫伤和鞭打的痕迹,双腿被打成了半个残废,在这夕阳的渲染下显得那么的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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