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钰被两人落在身后,从他这个角度看去,两人无论身影还是气度,竟格外的登对……
不可能!
马车内,香炉中檀香弥漫,周遭静谧的出奇。
宇文卿看着苏云溪,落在她揪成一团的手指上,眸光闪烁,“我看苏姑娘好像有话要说,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我听闻,翊王殿下你在年少时风光无限,受先帝喜爱,是最有资格继承大统的人选,那后来是怎么伤的腿?身上的剧毒又是怎么来的呢?”
苏云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想要从他嘴里知道确切的答案。
宇文卿眸底一暗,在烛光下竟显得有些诡谲。
他轻笑着道,“苏姑娘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而是好事。”
“是皇帝对不对?”苏云溪语气笃定,“我思来想去,皇帝应该是最忌惮你的那个,他怕你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即便你伤残了,也不肯放过你。”
宇文卿沉默半晌,睫羽低垂,遮盖住眸中的幽光。
“苏姑娘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这个给你。”苏云溪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来,“你的毒虽然解了,但身体还虚弱,这里面的草药配方有安神的效果。”
草药是她亲自调配的,但绣荷包这种细活她不会,所以就让春禾代劳了。
看着荷包上鸳鸯戏水的图案,宇文卿愣了一瞬,唇边的弧度扩大,“苏姑娘可知这上面的图案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一个图案吗?”苏云溪左右看了看,“怎么?你嫌弃这东西太小家子气了,不愿意戴?那我还不乐意给你……”
皇家的男人可真是不识好歹,她好心好意送他东西,他还嫌弃上了?
宇文卿一把接过荷包,将原本戴在腰间的墨玉摘下来换上,“当然没有,我很喜欢,这块墨玉就当苏姑娘的回礼了。”
墨玉看起来有些年月了,样式简单却古朴沉郁,苏云溪哪怕不识货,也看得出块玉价格不菲。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时候错觉,互赠礼物什么的……总感觉像在交换定情信物。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再说了,她帮他解毒治腿这么些日子,就算他把整个王府送给她,那也是她应得的。
她喜滋滋的把墨玉揣进怀里,“多谢翊王,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你我之间本不必这么客气。”
丞相府。
苏云溪刚一脚踏进大厅,就听到一声震天的怒喝,震得耳膜生疼。
“逆女!还不跪下!”
苏云溪看着朝她使眼色的苏澈,不用猜也知道他在为什么生气。
记忆中,她这个爹沉稳严肃,虽然是朝中文臣,但不免迂腐了些,肯定是要责怪她自作主张和宇文钰和离。
苏丞相眉目冷峻,浑身的气压低沉,此时瞪着她的双眼跟牛铃似的,“你们两个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爹的?和离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
和他商量?
苏云溪愣住了,又听身旁的苏澈解释道,“我和溪儿也是临时商量好的,没有故意隐瞒您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