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架势,反倒变得像个缩头乌龟。
“何沉呢?”皇后杜静怡凌厉的嗓音再度响起,即便不过轻声说着,却也使得刘北东冷汗直冒。
他知道,皇后此次是来兴师问罪的,且不说失火一事,便说何沉堂堂一个玄虎营统领,竟就这样死在端木雯的手下,皇后如何会不怪罪。
他原本是想等这失火一事解决了再去委婉地向皇后解释,但是眼下这种境况如何让他委婉,于是乎刘北东只得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皇后听毕此事的全过程,咬牙怒道:“废物!全是一帮废物!本宫真不知皇宫养你们玄虎营是来干什么吃的!”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刘北东使劲磕着头,不过一会额头便已是血迹斑斑了。
“还不去救火!在这磕头认错有何作用!”杜静怡尖细的嗓音一出,刘北东忙慌乱地起身前去救火,也顾不得自个额头流着的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火势终于是小了下来,在刘北东最后一桶水的作用下,大火已经全被扑灭了。
黑烟冲天,盖过了阴沉的夜色。
菜园子里头的男子从外袍上撕下一块衣料,草草将锁骨处的伤口包扎了一下,随后瞥了眼那黑烟,嘴角微微一扬,至末也就跳墙离开了此处。
次日,冷宫两度失火一事终于是惹起了圣明宫里头那位的关注。
张内侍研着磨,看着桌案处出着神的皇上端木夜阳,他此时有些后悔将冷宫失火一事禀告给了端木夜阳。
他知道,端木夜阳本就为了边疆战事而烦恼,此时他又将后宫的一堆麻烦事搬到了皇上这儿来。
“朕记得……”端木夜阳忽然开了腔,张内侍赶忙凑近了些以听得更为清楚。
“冷宫里头,是淳眉在住的吧……”端木夜阳说着,放下手中的上等狼毫,转过头,看着张内侍问道:“淳眉现在如何了?”
张内侍闻言愣怔了下,他不知这皇上忽然间提起冷宫里头的淳眉是为了什么,若是皇上还对那淳眉有着旧情,那他此刻该如何将淳眉已死这事说出来。
正在张内侍犹豫之时,外头有太监通报道:“尚书大人刘坤文求见!”
烈日当头,冷宫里头却是带着几分寒意,司马翠阮看着眼前这个半大不小的丫头,眸光忽明忽暗。
她实在想不到昨夜端木雯会拒绝她的一番好意,而回到这冷宫里头来用放火救下那区区一个宫女的性命。
但她也确实是有几分佩服这端木雯的能耐,竟用一把火,使得皇后断了屠宫的念头,不仅保住了端木雯她自个的命,也把这冷宫里头所有人的命给保住了。
“大人来这该不是只为了瞧瞧我是否安好?”端木雯面色平淡,对于司马翠阮,她没有什么恨意,毕竟昨夜司马翠阮帮了她太多东西。
而她也知道自己昨夜威胁宫桐让她回到冷宫,想必是令那司马翠阮失望之极了,但她不后悔,起码,她救下了蓝衣的命,她无愧于心。
“自然不是,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突然回来,不过区区一个宫女,值得你冒着丧命的危险来救她吗?”司马翠阮蹙眉,对此很是不解。
端木雯闻言一笑,“那大人又为何冒着掉乌纱帽的危险救我,我也不过是冷宫里头的一个废物公主罢了!”提及废物两个字,她的心里头忽然有些感慨。
但她绝对不会让废物这两个字伴随她的一生,她端木雯要让所有人看着她堂堂正正地从这冷宫里面出来,思及此,她看了眼手上的铁戒指,那个男子给她的防身之物。
“我救你,是因着我看你是个可造之材!”司马翠阮很是不忿地说着,端木雯的语气着实有些不善,她昨夜一番好意,今儿个这端木雯竟是如此恩将仇报。
“呵!”端木雯冷笑一声,“大人救我,何尝不是害我?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此事,只怕我会死得更惨,那我何不如自个去寻求自救之法!”
字字珠玑,使得司马翠阮一时有些恍惚,眼前这个不过十四五岁的九公主在面对事情时竟有如此深层的考虑,她倒真的是小瞧了这端木雯。
正在司马翠阮不禁想赞许出声时,后头却传来一阵嘈杂声。
此时的都城云来客栈中,来了位戴着面具的客人,但身形之潇洒却是使女客不由得全然涌入这云来客栈里。
云来客栈的宋掌柜对这位贵客算是十分恭敬,他单凭衣着便看得出这面具男子身份一定不俗,但面具男子究竟是谁,他瞧了整整一个早上却也瞧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