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众人所料,卫王和朱轻方在肃州大捷,不仅击退了赤羽国的进攻,还拿下了他们的三城,将他们狠狠压制在国境线以西。
朱轻方继续留守肃州,整顿兵马与赤羽国对峙,而卫王则凯旋。
消息传回京中,朝廷内外也是一片赞誉之声。庆帝不仅加了卫王的食邑,封地,还赏赐了贤妃很多东西,相比之下,东宫太子则黯淡得悄无声息。
梦溪宫里,宫人们看到琳琅满目的赏赐,皆是喜笑颜开。瑶花摸着几张狐狸毛做的大氅,由衷地说道:“这可是上好的料子啊,娘娘,这下我们卫王可是大大的长脸了。”
贤妃屏退左右,对沈怀良笑道:“之前兄长还对宇儿的计策担忧,您看,这不是成功了吗?宋昭文一死,肃州的兵权掌握在朱轻方的手里,我们便进可攻,退可守了。”
沈怀良冷冷一笑:“娘娘真的以为宋昭文死了吗?”
“怎么,那谢金泠家里搜出的尸体,不是宋昭文的?”贤妃惊道。
“谢金泠要是这么容易死,早在十年之前他来京城的时候就死了。这么多年,他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被雷劈死?简直荒谬!”
“可……可那尸体……兄长又作何解释?”
“他知道传消息回京必定是困难重重,还有可能招来更多的追杀。但这样一来,金蝉脱壳,所有人都知道宋昭文已经跟他在一起了。”沈怀良认识谢金泠十年,常常有自愧弗如的时候。这个人做事从来没有章法,也没有任何顾忌。只要想什么就去做,做了就必定要做到,一股子的蛮劲。谢金泠此人没有家族的牵制,没有权位的渴望,他恣意地做着谢金泠,爬到了别人都难以企及的位置。
贤妃觉得难以置信:“可宋昭文是叛臣,与他在一起,谢金泠不是也撇不清了?”
沈怀良语重心长地说:“那是三具尸体,不是活人。谁都不知道他们为何在一起,如何会撇不清?就算撇不清,他们只要活着进入京城,见到皇上,谢金泠那嘴巴能把死人给说活!眼下,一定要加派人手,彻底断绝他与京中人的联系,并且决不能让他们活着回来。”
贤妃边听边点头,心惊不已:“兄长放心,我定会和朱轻方商议,好好安排。”
“不过这卫王妃,我从前倒是小瞧了。”沈怀良笃定地一笑,“王阙把章台弄走,把持着科举,我们的人一个都插不进去。卫王妃对付承欢公主,一下子击中了王阙的软肋……都说红颜祸水,幸好毅儿当初没娶了她。”
“还不是毅儿当时鬼迷了心窍……对了,嘉儿年纪也不小了,前头说的几个世家公子,都不满意么?”贤妃关心地问道。她自己只生了一个儿子,对这个外甥女便格外地疼爱。
沈怀良重重地捶了下茶几,仿佛郁结于心:“她死活不肯嫁,我拿她没有半点办法。也不知是不是要学方家那个丫头,做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兄长莫气,嘉儿可是有心上人了?”
“从未听她提过。倒是最近,她整日里往外跑,也不知忙些什么。这丫头也机灵,派去跟着她的人,总是被她甩掉。”
贤妃点了点头,把瑶花招到身边,耳语交代了一番,瑶花低头应是。
***
沈嘉听说宋允墨受伤,一颗心早就飞去了国公府。但是她明白,父亲再疼她,肯定也不会同意跟宋家的婚事,眼下宋家还顶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她几乎天天都要去宋府门口徘徊,打探消息。
这一天,她跟往常一样,扮男装坐在宋府斜对面的面摊里吃面,看到马车出来,连忙放下钱跟上去。
马车一直驶到聘珍楼,天气还有些热,宋允墨却穿着披风,扶着六曲走下马车。
聘珍楼与别的酒楼不同,需要提前预约好位置才能进去,极其严格,连皇帝来了也没用。宋允墨报了名字和雅间,对上了之后,小二才领着他进去,沈嘉却只能在门口干等着。
宋允墨走上楼梯,看到雅间门前站着杨柳。杨柳是朱璃的亲信,平常不出现在人前,武功奇高,深藏不露。
“公子来了。”杨柳俯身,把门推开,宋允墨走进去,看到朱璃坐在里面。
朱璃头也不抬,微微笑道:“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早在巴蜀的时候,宋允墨就深知朱璃的性情。工于心计,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掉也不让别人得到。她就像一个精明的猎人,设好一个个陷阱,看猎物在陷阱里挣扎求生,她便会得到快感。所以他无法喜欢她。
只要男人见过她狩猎时的神情,都会心生恐惧。
宋允墨解下披风给六曲,面色有病态中的透白。他缓缓坐下,朱璃推了一杯茶过来:“满意我送你的礼物么?”
“公子别喝……”六曲忍不住叫出声。
朱璃看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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