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确有心里阻碍。她第一世是现代人,后来第二世如梦境般浑浑噩噩,除了每年给他上香之外,便是如常人过活,了了残生。如今这一世,给她的机会,她定要把握好。若是在落入牢狱之灾,便也是命中注定。只希望能尽最大努力,避那无妄之劫。
思前想后,为安远王妾室。他有他的想法,程青自有她的计量。便是为丫鬟,许多事情变化,都难以即时未雨绸缪,也没有足够的身份去处理。可如今不同,再不济是安远王的偏房,能更好应对危机,若是不能转危为安,也要将伤害减少到最小。
她可不想在守着衣冠冢给他年年上香了。
静南府,夜色如墨,却被红色渲染得喜庆温馨。东厢二公子院内,灯笼新艳,高高悬挂。墙上着几个显眼喜字,更添喜庆。在厨房忙活完,程青随便拿了点吃食回来,在房内等着二公子了。
等他回来走个过场,免得外面的下人见了她一个人回她屋子睡觉,太过稀里糊涂。
纳妾从简,以她身份,能做通告,而不是石沉大海,已属恩赐了。古时候多的是达官贵人,金屋养妾,致死都没几个人知晓,可怜可悲。
“安远王京城耳目众多,即是纳妾,府中虽一切从简,可今夜京城,怕也是传开了。好在本身我的身份就是随身丫头,省了非议,多了几分水到渠成。”程青素手轻点红色蜡烛,趴在桌子上。时而逗弄蜡烛火儿,时而挑那桌上红绸幔子。
红绸新娘子,夜入谁人家。程青笑着,笑容有几分羞涩。明亮蜡烛下,映衬得肌肤细腻如凝。
“以后不用给你上香了吗。”程青撑着下巴,竟然就在蜡烛火前,靠着桌台轻睡。睫毛轻轻如月牙儿,还有几道泪珠儿痕迹。
不知何时,屋外黑影角落立着一道人影。
烛火摇曳,将她面目照得几分羞赧与绯红。这红绸幔子,她也随性得很,竟自己挑下来了。
他进屋一会儿,蜡烛被他多点亮了几盏,将房间内点得红红火火,极具喜庆气氛。
目光无意中落在了她睫毛上的泪珠儿。
屋外,清风吹着。他轻轻关了房门,闭了一切琐事与喧嚣。自顾自离开了屋子。
按理来说,纳妾事情繁琐,规矩甚多。可惜程青只是个偏房,别说宴请之类,就是聘礼也没个影。
入门第二天从床上起来,坐到了梳妆台面前,揉着脖子。隔天无人叫醒,睡得多了,反倒累人。
“又一晚上没回来睡的吗?”
“嫌弃我可以把我带回我房里啊。”
“搞得我占了你屋子似的。”程青看着梳妆台内自己整整齐齐的模样,想到安远王几乎不近女色,心中暗道。
“天天捧着沙盘和图纸,有意思吗?”
程青随便梳了头发,默默出了安远王的房间。
“丰哥哥,走不走嘛?”一出来就听到丰哥哥,腻歪得不行。
“你这图纸有什么好看的?”
院子里,几人扎堆在圆桌前。轻松文竹随风而动,片片青叶碧绿如雨打着旋儿。阳光充足,别说早上了,午饭都快能吃了吧?
二公子,韦悠鱼,剑墨,还有表小姐,竟都在了院子里。
她出现,被大家盯着,蛮不好意思,只得勉强打了招呼:“早,二公子。”
韦悠鱼目光落在红衣少女身上,笑了笑,“主子,她怎么还叫你二公子。”
不叫二公子,叫亲亲老公?程青嘴一撇。
何芷存瞧着从屋子里出来的程青粉黛细眉,暗自哼了一声。往安远王身边靠过去,继续腻着声音道:“到底走不走,我刚进来时都听到你们说了,要去猎场。”
唐南丰目光在军事图纸上,似闻所未闻。
“夫人。”旁边,剑墨硬邦邦的喊了一声。
程青脸蛋儿些许羞涩绯红,语气尴尬的道:“二公子,昨夜累了些,起得晚。我马上去准备早饭。”
可以看到安远王认真凝望图纸的表情,出现了不太正常的变化。
韦悠鱼儒雅的表情,更是一片煞白。
剑墨更是愣了下。
何芷存则是玉容大变,似乎天塌下来一样。
她心中愤怒,大喝道:“还准备什么饭。都要大中午了,等你起来给王爷准备饭菜他都饿坏了。我们打算去猎场。别准备了!我去叫人去备马了!”
程青见她匆匆而去,赶紧道:“要去猎场了吗?”
韦悠鱼笑道:“夫人,你今儿恐怕不一定能去猎场了呢。”
那……我能去吃早饭不。她悄悄道:“二公子,让他们别叫我夫人了,喊我程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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