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众的末席,那个在最终之战攻下璃月的人,那个将对战斗的美学演绎到极致的战斗狂,不仅是在愚人众里是无人敢招惹的存在,就算是他的那些同事们也对他存着忌惮。
却没想到这样的人,竟然突然有一天宣布他要结婚了,结婚对象还是一个男人。
消息从皇宫传来的传出来的时候,潘塔罗涅捏碎了手边的一盏琉璃杯。
仆人有些意外地挑挑眉,“这盏琉璃杯可是传说中岩王帝君和他的友人风神一起喝酒时曾用过的杯盏,以现在的市值来算估计要有——”
潘塔罗涅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摘下眼镜的锐利的目光盯得仆人没有继续说完。
他突然站起身,“走吧,去看看咱们这位好同事的婚礼。”
参加婚礼的人不多,达达利亚的穿着显得格外正式,他用手虚扶着一个瘦削修长的人影,那人戴着帽兜,远远的看不清长相。
但是身姿挺拔,光是走路时的姿势便自带一种悠久的韵味,众人纷纷好奇地看向门口。
那人走得极慢,过了好久,才终于走近,在踏入宴会厅的一瞬间,帽兜脱落下来,身上的雪花簌簌地落下。
俊美的脸庞露了出来,他的脸庞宛如艺术的杰作,丹霞色深邃的眼眸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修长的眉弯勾勒出完美的弧度,但他眉间却始终藏着一片郁气,即使是在这大喜的日子里,钟离也没有露出笑容。
或明或暗的大量视线让他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白,但他像是仿佛没看到那些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仍旧安之若素地继续前行。
不知道他身份的贵族们议论纷纷,但是在达达利亚略显冷淡的扫视后,那些声音戛然而止,想到这位女皇眼前的红人,他们还是不敢得罪。
而知道他身份的执行官则是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重新向这位愚人众的末席投去审视的目光,仿佛在重新估量着他的价值。
对于发生的一切,钟离都仿佛与自己无关,达达利亚自然而然地将他的帽兜重新戴上,又温柔细心地替他整理着有些乱的衣领,那张俊朗的脸在面对钟离的时候似乎始终带着笑意。
他把钟离带到一处角落,熟练地递上暖炉,似乎知道对方不喜欢这寒冷的天气,又将钟离的手轻轻捂在手里,亲昵地哈着气。
钟离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只是微微垂下眸子,趁达达利亚没有注意悄然扫了周围一圈。
这场婚宴的主角若无其事地秀着恩爱,即使另一位宴会的主角毫无动作,达达利亚仍旧大献殷勤,零零落落的贵族走上去一一道贺,即便知道这是贵族的虚情假意,达达利亚嘴角的笑容仍是上翘了一个弧度。
仆人拿起酒杯,“你不过去吗?”
潘塔罗涅摇晃着手中的红酒,从宴会开始一直到现在,除了帽兜脱落的那一瞬间,潘塔罗涅的视线从酒杯上离开外,其余的时间就是一刻不停地喝着红酒。
“过去做什么?祝贺他得偿所愿?”
仆人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你知道的,女皇希望我们‘和谐相处’。”
潘塔罗涅收回自己的视线,落在远处的已经准备离开的达达利亚和钟离的身上。
似乎是害怕钟离被雪淋着,在宴会结束后,达达利亚竟然接过侍从手中的黑伞,亲自为钟离打着。
伞面完全偏心地移向钟离那边,就连达达利亚自己的大半身子都被淋湿,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恍若一对璧人。
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潘塔罗涅嗤笑一声,“当然,我会给我亲爱的同事送上一份新婚大礼,以示我们的和谐。”
仆人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