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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寄语跟都玥景二人,身份高平日里也有些名气,早早被相熟的各府小姐们围了起来,言笑晏晏,好不热闹。
水夭夭斜斜睨了一眼,觉着有些无聊,干脆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在旁侧的紫藤萝花架下坐了起来,都孜茉也跟着她,在手边盈盈端坐着,等着上船。
正坐下低头摆弄着那有些不方便的裙摆,一袭暗红色的上好锦绣衣袍,下摆缀着玄色的流云纹,定在了自己的面前。
“见过厉二少爷,越大少爷—”都孜茉起身,极为温婉有礼,清脆悦耳的语调。
水夭夭抬起眸来,果然见着一脸痞痞笑容的厉川然,身后站着一袭天青白的淡雅锦衣的越泽。
随意地对着正行着礼的都孜茉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厉川然一展折扇,极为熟稔地一挑眉:“夭夭,你还真来了—”
“跟你很熟么?”水夭夭坐着没动,连礼都懒得行,凉凉地扫了一眼面前的厉川然。
这货,老是一副跟她自来熟的样子,还带着那么个淡雅出尘的越泽,没见着其他不少的世家小姐,都攥紧了手里的锦帕,一脸被人抢了情夫的样子恶狠狠地盯着她么?
厉川然也没恼,反而嬉笑着挨着水夭夭坐了下来,还嫌不够一般,对着越泽也招了招手。
“喂—”水夭夭压低了声音,对着身旁的厉川然语气不善地道,“别靠这么近,没见着好些美人一脸要生吞活剥了我的眼神么?”
厉川然个二愣子,这才反应过来,极为自恋地摇了摇手里的折扇,一脸臭屁:“没办法,本公子就是这么天生丽质难自弃。”
“趁我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水夭夭阴测测地笑了一声,伸出手去,暗地里掐了一把厉川然的腰,“赶紧滚开些—”
厉川然疼的呲牙咧嘴,正准备开口回击,一道娇媚婉转的女声,打断了他欲出口的话。
“越大少爷,厉二少爷,原来你们在这儿—”迈着小碎步,身姿绰约地走到了花架下,正是一袭鹅黄遍绣海棠长裙的都大小姐都寄语。
越泽浅浅的一颔首,温文尔雅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厉川然也带着嬉笑的神色,看着盈盈站立的都家姊妹,朗声开口:“跟美人有约,本公子跟越大少,又岂会错过?”
原来,与人约好指的就是厉川然跟越泽,水夭夭眯了眯眼,心下了然。
“厉二少爷的一张嘴,倒是会讨人的欢心—”都寄语带着得体的笑容,红唇勾起,似是打趣一般。
厉川然笑了笑,轻飘飘地摇着手里的折扇,一时间,也没有人再开口。
看着都寄语,明明对着厉川然说着笑,一双精致眼妆的眸子,却是有意无意般地盯着越泽。
水夭夭抿了抿唇,一伸手扯了朵紫藤萝,放在鼻间轻嗅——原来,都寄语是恋慕越泽么。
说话间,浣碧湖上飘然而过的一阵湖风,带下无数紫藤萝花瓣,似一场淡紫艳丽的雨。
水夭夭一怔,看着漫天而下的紫色,脑海里,莫名掠过一道面容。
呸呸呸,水夭夭一脸唾了几口,真是太不吉利了,竟然想到了楚烠那只狗。
“四妹妹,怎可随意摘花,若让旁人见了,该说忠烈公府没有教养了—”都玥景一撇嘴,说的话有些扎耳,好歹也是打破了一地的尴尬。
呵,这摘了朵无伤大雅的花,就跟没有教养扯上了?
那她要是再扯了株草,可别就被拉去浸猪笼了吧。
水夭夭蹙了蹙眉,偏过头去,淡淡地睨了一眼一脸不屑的都玥景,懒得搭理。
厉川然却是猛地挑了挑眉,也跟着一伸手,摘了好几朵紫藤萝,凑到水夭夭的跟前,学着她的样子也轻嗅着。
很明显,厉川然的做法,是在打都玥景的脸子。
都玥景的脸色变了变,有些鄙夷的眼光投在水夭夭的脸上—果然是个下贱蹄子,这么快,就勾搭着厉二少站在她那一边了。
都寄语上前一步,挽着都玥景的手臂,又对着其他人,娇俏地笑了一声:“船来了,别误了赏花的时辰,都上船吧—”
随即,都寄语看着越泽,又接着开口:“越大少爷,请—”
“嗯—”越泽淡淡地一点头,也不想拂了别人的意,率先抬起步子,向着湖边走去。
都寄语这才松开都玥景的手臂,捏了捏手里的锦帕,带着她,一同跟了上去。
“夭夭,走吧。”厉川然挑了挑眉,一丢手里的紫藤萝,对着水夭夭挤挤眼。
水夭夭瞥了他一眼,想着刚才也是为自己回击了一把,终于态度好了些:“走吧—”
厉川然一笑,又是风骚地一展折扇,摇了摇,站起身来。
都孜茉从头至尾都挂着梨涡浅笑,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手里的白色纨扇,见着都开始向湖边走去,也跟着抬起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