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珑跟凌心瑜落了座,对着端正站立的众人一撩衣袖,示意众人不必多礼。
带着一抹精致的笑容,华珑这才温声开口:“本宫瞧着今儿这牡丹花开得正艳,便想着让人都来赏赏,以免过了花期白白折煞了,才办了这牡丹花会,大家都落座吧,不必拘礼。”
“谢皇后娘娘。”众人回了礼,这才各自寻了座位,有序地坐下了。
牡丹花会开始,鱼贯而入的宫婢们端着好些时蔬瓜果,精致点心,一碟接一碟地往玉石桌上摆着。
许是怕日头炎热,还各自上了一壶冰镇的酸梅汁以及梅子果酒。
悠扬动听的丝竹管弦之声,缓缓地流淌了起来,整个场里,都是一片言笑晏晏。
水夭夭原先吃了好几块千层糕,也没了胃口吃其他的点心,只觉得口渴,倒了一杯梅子果酒端在手里,一杯下肚,意犹未尽,又抬起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夭夭,这果酒虽然度数低,只是性凉,也不适合女子贪杯。”厉川然就坐在水夭夭的旁侧,见着水夭夭连喝两杯犹自不满足地咂咂嘴,眉心一拢,低声开口。
“喝完最后一杯便不喝了。”水夭夭正在兴头上,哪儿能听得进去厉川然的话,自顾自地又拿起了面前的果酒玉壶,准备再给自己倒上一杯。
不待厉川然再开口,一只大手,却是毫不迟疑地一把夺过水夭夭手里的果酒玉壶。
“女儿家的,也不注意注意举止言行。”夜昱放下手里的果酒玉壶,一展手里的折扇,细致如美瓷般的面容上满是戏谑的意味。
“要你管—”水夭夭大眼一瞪,带着满嘴的果酒香气,顶了回去,随即便伸出手去,想要抢回夜昱面前的酒壶。
“你当谁愿意管你—”
“趁我好好说话的时候把酒壶还我—”
“不还的话你是要咬本相如一口还是怎么的?—”
“……”
水夭夭的内心,对于夜昱这厮,已经到了一种看见就烦的地步了。
只是,这两人在那里旁若无人地“开撕”,落在其他世家小姐们的眼里,就成了附耳谈笑,状甚亲密,原先淡下去的视线灼人,又转变成了——各自的眼神一个个冰水里冷冻过然后掏出来的冰刀子似的。
水夭夭来历不明,虽然模样还行,不过仗着权倾朝野的楚烠,才会有如今的待遇,没想到,居然敢肖想帝都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如玉公子夜昱,所以,那些子待嫁的世家小姐们,这会子看水夭夭,觉得不仅是个野丫头,更是一坨狗屎,准确来说,是一坨不配滋养夜昱这朵娇嫩鲜花的狗屎。
她的存在,对于帝都的千千万万美人来说,俨然就是一种侮辱,一种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侮辱。
当然,水夭夭要是知道这一番众世家小姐内心独白的话,估计会喷出一口老血,随即啪啪啪一人一个大耳刮子。
于是,无数世家小姐美人们,齐齐眼睛抽筋似的,对着正上方的皇后华珑,以及瑜贵妃凌心瑜,竭尽所能地使着眼色。
“姐姐,在场各位千金都是才情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人,难得有此机会在一起聚聚,适逢如此良辰美景,不如,让各位小姐各自展示展示才艺,当作为这牡丹花会助兴如何?”凌心瑜勾唇一笑,娇柔婉转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
“妹妹此主意甚好,准了。”华珑微微颔了颔首,盈盈端坐着,面带浅笑回了一句,“各位千金献艺,本宫瞧着这在场的俊俏公子哥也不少,不若各自拿出贴身饰物,赠与心中认为才艺最佳之人作为奖赏,若是哪位千金才艺出众拔得头筹,本宫另有重赏!”
不得不说,华珑到底是后宫之主,这一番话,合情合理又恰到好处地激励了众人,说的极妙。
话音落下,华珑紧接着轻拍玉手,几名宫婢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皆是以红锦覆着。
为首的一名宫婢高声念着:“景泰蓝红珊瑚耳环一对、缠枝牡丹翠叶熏炉一只、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一支、碎花金湘三色彤手镯一对、翡翠绿颜玉如意一对、涵毓玲珑纱水链一条。”
每念一件物品,盖着的红布便被掀开,各类珍稀物品缓缓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金光晃晃、白光莹莹、绿光幽幽的赏赐之物,以水夭夭目测的粗略估算,每一件应该都是价值上千两黄金,这要放在寻常人家,怕是几辈子都无法赚到的数目。
“青瑾,那个,九千岁府缺钱不?”水夭夭轻咳一声,偏过头去,贼兮兮地以口型问着身后的青瑾。
和在水国的时候一样,除了美男跟美食,她应该就是对金钱的抵抗力较弱了,虽然老是被灌输什么钱财乃身外之物的概念,不过,在她心底,信奉的还是金钱比美男可靠的理念。
青瑾一脸肃冷的表情,隐隐有破功的趋势,紧了紧腰间配着的长剑,还是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是了,九千岁府,怎么可能缺钱,依照楚烠的骄奢程度,说富可敌国都不为过,水夭夭咂咂嘴,又将脑袋偏了回来。
不过,这横财,怕是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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