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报酬什么时候给呀。”
福岚:“等着吧,等我们学校兴旺发达了。”
福成:“有去无回呀,你说说,到底我是她哥还是你是她哥呀。”
郝威武一乐。
福成:“怎么样,这钱挣得容易吧。”
郝威武:“容易是容易,就怕把学员的心给弄野了,不专心训练了。”
福成:“野不野不在这个,在你们的管理、教育,不说这个,那是你们的事,我今天来,也不是为给你送钱的,三头五百的,放我那儿你也没个不放心,我今天主要是为岚子来的。”
郝威武:“岚子怎么啦?”
福成:“揣着聪明装糊涂,有意思嘛,从小岚子就喜欢你,你不是不知道,你们俩现在都老大不小了,不能总这个样子吧,你得给个说法,给岚子个名分,你啊,一大老爷们,我不管,我也管不了,但岚子是我亲妹,她现在就我这么一个亲人了,我不管不行,今天,我就想问你要一个态度,这事儿岚子不知道,是我自己要问的。”
郝威武:“我知道,这事你还没岚子明白呢。”
福成:“明白我就不来问你了,屋里就咱俩,你给我句痛快话,你跟岚子成不成?”
郝威武:“成哥,我今天叫你一声哥。”
福成:“你甭叫我哥,听着别扭,说吧。”
郝威武:“成子,我跟岚子要成的话,还用等到现在呀,岚子对我好,跟对你好一样,她把我当哥哥。”
福成:“哥哥?情哥哥不也是哥哥嘛?你就不能将就一下呀。”
郝威武:“成子,这些年你生意做得火,你根本就没有照顾到岚子的情感变化,如果你不是掉进钱眼里,岚子能放着自己亲哥那里不去,跟着我跑这山旮旯里来,大地震后,我们的父母亲人都不在了,就剩下我们几个,岚子小,她不只把你我当哥,还想在我们身上找到失去的父爱,那不是其他情感能够替代了的,前两天,岚子还跟我说,一碗水一个人能喝下去,两碗水喝起来就难了,别人的碗里盛的是水是幸福,我们这些地震孤儿的碗里盛的是什么呀,是血,是泪,是痛苦,我一碗还喝不下去呢,你还让我喝两碗。”
福成:“我明白了。”
郝威武:“我要是跟岚子在一起,非但给不了她幸福,还会害了她。”
福成:“地震都过去十年了,你们为什么走不出来?”
郝威武:“你走出来了?你为什么可以找女朋友但就是不结婚,你不是也忘不了嫂子和孩子嘛,别人不知道,你自己不知道呀。”
福成:“我跟你嫂子,与你跟岚子不一样,我要是不跟她吵架,她也不会回家,也就赶不上了,也就不会死,孩子也就不会死。”
郝威武:“行了,成子,不要再抠伤疤,不要再提过去了,忘还忘不了呢。”
福成:“岚子不成,那劳燕呢?”
郝威武:“成子,你不该这么说,劳燕跟咱们仨还不一样,地震时,我们都在外地,你工作,我和岚子上大学,劳燕还是个孩子,她是真正经历过地震,从废墟里爬出来的,我们三家父母、六个人,用血肉之躯挡住楼板,挽救了她的生命,临死就给她留下一句话,找小武,你让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们郝、福、劳三家,上代人就情同手足好成一家,如果没有地震,我想我会爱上岚子、劳燕她们中的一个,也会跟她结婚生子,可是地震夺去了我们的父母,也夺去了我爱她们的权利,我想爱,我不敢爱,我想爱,我不能爱,我想爱,我爱不动,我连自己都快找不着了、看不见。”
福成看着郝威武,一时无语。
福岚送哥哥出学校。
福成停下脚步:“别送了,你回去吧。”
福岚:“回去?话还没完呢,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这要憋出个好歹来。”
福成:“我能说什么呀,你都成年人了,比这当哥的主意还大。”
福岚:“那是两回事儿,哥的话我还得听。”
福成:“不情愿是吧,不情愿听我还不说呢。”
福岚:“快说吧,我乐意听行不?”
福成:“岚子,别在这里干了,去跟哥干,哥挣一块有你二毛。”
福岚:“才二毛啊。”
福成:“二毛,五毛,咱们半儿辟行不?我跟人做买卖,从没让过五五开。”
福岚:“哥,行啦,你也别咬牙攥拳心里滴血了,我不去跟你分钱,但我向你保证一件事。”
福成:“什么事儿?”
福岚:“你最关心的事儿,你不就是想把我当包袱一样甩了嘛,行,我跟你保证,今年、明年,两年之内,一定把自己嫁出去还不行。”说完转身往学校走。
福成:“怎么成甩包袱了,我关心你还不行了。”
福岚:“不用,你管好自己就行。”
福岚走进学校,边走边流泪。
福成叹口气,驾车离开。
郝威武站在窗后,目睹了刚才的一幕。他走回去,望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电话响起,他拿起来接听:“李姐,你好,我是。”
李姐:“有一阵子没联系了,是这样,明天咱们有个活动,你要有时间呢,参加一下。”
郝威武:“有,我参加,到哪集合呀。”
李姐:“你明天开车到安贞桥,那儿有一超市,我在那里等你,你看大约几点你能到啊?”
郝威武:“几点都行,李姐你定。”
李姐:“那就九点半。”
郝威武:“行,九点半我准到。”
李姐:“那就先这样,我再通知其他人,明日见啊。”
郝威武:“明日见。”
周末,司徒晴、马丹丹、小羊一起离开学校,上了回城的公交车。司徒晴与马丹丹坐着,小羊站在她们旁边。
马丹丹:“司徒,你不是回去也一人嘛,也没啥重要的事,跟我们去玩吧,什么时候玩够了你什么时候走,真挺刺激的,不玩不知道,一玩保证你下次还想玩。”
司徒晴:“你们去吧,对这游戏我就那回事,我就不去了。”
马丹丹:“真没意思,你老是跟大家玩不到一块,要不咱明天一块逛街,到时我给你打电话。”
司徒晴:“逛街行,最好有人买单。”
两人一起看小羊。
小羊:“别看我,我可真没钱,发那几千块,还不够还账的。”
马丹丹:“你更没劲,你就不会卖两肾让我们姐妹痛快一把。”
小羊:“得了,别分着卖了,你还是找个下家,把我囫囵着一块卖了得了”。
马丹丹:“一只小羊能卖几个钱呀,还不够姐妹买个包的。”
三人有说有笑。公交车停下,司徒晴下车,登上另一路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