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陈寻新说审判只是个过场?
阿谣和小羊疑惑的对视一眼,又转头看了看吴井涛,几人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背地里那些手段都能拿到明面上来侮辱人了?
他不认罪,那应该认罪的是谁?
实在想揍这老头一顿,恶人凭什么没有恶报。
“请注意你的措辞,审判是由全体公民见证,不会对任何人偏颇存私,我等一切行为由政府高阶领导规范,不会因你阶层高而攀附呵护,不会因你阶层低而拉踩,审判是给所有人一个平等对话的机会,不是一个既定的过场。”文远立刻严肃起来,污蔑审判,就等于质疑所有审判员。
陈寻新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话说的过分,立刻敛起轻佻的情绪。
“是。”陈寻新斜眼看了看文远的神情不对,识相闭嘴。
“你对易昌昔所述,长期与他保持人口拐卖交易,利用被拐卖公民做反人类实验,二十年来致数千名公民死亡,对于此事,你是否有不认同的地方?”文远差点被带偏,赶快逆转大脑,掰回到正题上。
“是。”陈寻新的理智再次回归。
“请问你在做什么实验?”文远继续问道。
“窃脂族与人类基因常序转换。”陈寻新如实回答道。
“你做这个实验,和政府申请过吗?”文远继续追问。
“是,我单位借此实验被政府扶大力扶持 成为国属研究所之一,所有参与实验人员与实验进程已悉数上报政府。”陈寻新看了看身后的同事们,不再作声。
“你用公民做人体实验一事,也上报过政府?”文远纠结了半天,到底要不要问出这句,万一陈寻新咬定上报过,那就是政府高层赤裸裸的包庇与纵容,如今这事牵动了整个仉川嵇,一旦被人指出政府的所作所为,人们一定会举起武器反抗不公的政府机制,进行全面的改革。
“没有。”陈寻新若有所思,他大概和文远想到了一起。
“源景研究所的在编工作人员是否知道你与易昌昔的不法交易?”文远抬手指了指陈寻新身后的学者们。
“他们不清楚,问了我也没有说,我对研究所有绝对的掌控权,他们只是执行者,无权过问我的事。”陈寻新为他们想的最好的开脱方式就是把罪名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人体实验他们有参与吗?”文远在本子上写写划划,只恨每一笔都写不尽源景的罪恶。
“是,因为工作要求他们不得不服从,是我胁迫他们不可以向外宣传,并限制了他们的人身自由与对外通话的途径。”这些话是陈寻新早就预想好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滚瓜烂熟的。
文远听出了陈寻新的意思,他要把罪名全部揽在自己身上,换其他人无罪。
“我方物调科同事在源景研究所的一个空房间,查出了大量红绸带,上面有大量的个人信息,并且部分信息与近二十年来易昌昔和你戕害的那些公民重合,那么剩下的那些,你怎么解释?”文远注意到那间房子的照片,这也是突破点之一。
文远的话说完,整个审判厅陷入了死水一般的寂静。
要怎么回答呢?
这个故事太长了,陈寻新一时不知该从何讲起。
“这个事情很复杂,但是却不该出现在今日的审判庭。”陈寻新内心十分抗拒回答这个问题。
“陈寻新先生,请你如实回答,当然,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利,那么我的审讯对象就会变成你身后的某一位老学者。”文远的话略带威胁。
陈寻新不希望把这件事搬到今天来讲,这个问题他曾设想过,只是时至今时今日始终没能想好合适的答案,所以一直在逃避。
好似逃避就能忘却这个发生过的事。
如果二十年前的真相被搬出来,受牵连的可不止他陈寻新一个人。
一旦引起公愤,后果不堪设想。
“审判员,我认为此事与今日之案件无关,拒绝回答。”陈寻新硬气了一下。
就不回,爱咋咋地!
“好的,你不愿意说我不强迫你,那接下来,就看看我方刑调科和物调科都查到了什么吧!”文远将收集到的资料全部整理好,示意冯四杰可以放到公共屏幕上去。
“这些名字经刑调科主任李禁查证,是为二十多年前消失的那些人,当时那个案子同样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当时判决结果为:易岭,易昌晏,死刑。”文远提到人名时故意咬字清楚,速度放慢。
听到了父亲与哥哥的名字,易昌昔的眼睛才慢慢有了光。
“易岭与易昌晏父子在二十年前因倒卖人口致公民死亡者众,罪恶滔天,不可饶恕,因为他二人,仉川嵇重启了‘死刑’作为最高惩罚,那个房间里为什么会有那批受害者的名字?有政府登记在册的,有记录之外的,所以,二十年前那个案子,不会也和你有关系吧?”文远的节奏忽快忽慢,他在等待易昌昔与陈寻新的反应。
易昌昔立刻坐直,在等陈寻新的回答。
“你在说什么?”陈寻新试图逃避这个话题。
“那个房间里,应该就是你执掌源景研究所以来所有的受害者名单吧!”
文远忽而大声吼道,吓的陈寻新六神无主,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死的那些人里,就没有你的挚爱亲朋吗?”
文远持续的输出,变成了情绪不稳定的那个人。
“你做的所有事,都让别人替你背了锅,而你潇洒置身于事外,这么多年,午夜梦回时,你睡的安稳吗?”
他没有理会陈寻新是否想好要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审判员,我拒绝回答,这和今日的内容没有干系。”陈寻新只冷冷的回答了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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