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小女子是极向往的。”
泪春捏着手帕,说道:“这文采不该无名,但杨先生名姓却听着耳生,应不是进士……那是个举子?”
“不是……”
“秀才?”
“也不是,童生都不是。杨先生那是真高人,不慕功名,只做个说书人讨生活而已。”
厉江大笑:“跟我等俗人不同,潇洒得很!”
“这样啊……那杨先生现在何处?”
“额……也在对面,今儿个我等正喝酒呢。”
“既如此……只能把这个,带给那位杨先生。”
泪春转过身,从那精致托盘里拿过一叠银票,递到厉江身前:
“本该请杨先生过来,与小女子说几句的。但同行是冤家,已在翠微轩吃酒,若要来这边,恐惹得对面的妈妈不喜,让先生难做……便把这悬赏给杨先生吧。”
厉江愣怔着接过来。
扫了眼……都是百两面额,约莫有十张。
该是一千两。
“哦……”
类似的规矩,厉江倒也听说过。
有花魁名号的清倌人,梳拢时都会有些活动,或作诗词,或作歌赋,也有琴棋书画的比试。
突出一个风雅。
若取得头名,便能作花魁的入幕之宾。
但这等风雅之事,总不好与皮肉交易直接联系,便将头名的奖励定为实物。
金银,珠宝等皆可。
一般来说,这些东西只在那儿摆着,待人选决出,便演一出“一掷千金”的戏码,好说又好听。
压根是用不到的。
此番杨书并未前来,这花魁大可不认这档子事,也没人会说什么。
而把这银子给了,少不得被管教一番。
厉江抬眼,观察泪春神色,并无迟疑与懊悔。
心中点点头,感觉这姑娘出身低了些,却是个信人。此时推辞反而不美……再说,这银子又不是给他的,要推辞也得让杨先生来不是?
那杨先生会推辞吗?
啧……
当即说道:“那就由我代为转交吧!”
泪春盈盈一拜:“劳烦官爷儿了。”
……
真走出葳蕤轩,厉江感觉神清气爽,耳聪目明,果然,小小地运动一番,极有利于醒酒。
“此番还得了许多银两,那杨先生定然十分开心……这……”
可这酒意散去,终于反应过来一个事儿。
那厅堂众人与泪春姑娘,似乎都有惊叹的情状。
“我这……可是把杨先生的声名传了出去?”
心念一起,有些迟疑。
“该不会惹得不喜吧……似乎有可能,杨先生该是不喜这些俗名……”
思量着,终于到了地方。
敞亮的翠微轩中。
杨书侧着身子,胳膊肘撑在地上,摇头晃脑地说道:
“这诗经有云:跂彼织女,终日七襄……睆彼牵牛,不以服箱。说的就是这牵牛织女星!哎呀,厉兄可算回来了,倒是耽误了一会儿!”
“哈哈,是有些事……”
厉江上前几步,眼疾手快,将一摞银票塞进杨书怀里。
杨书愣了一下,天眼一扫,竟是千两银票。
旋即瞪眼,口中发出“芜湖”之音,心说这是发生了啥?突得送这么多钱,莫非有求于我!
他方才与姑娘们饮乐,倒没特别注意对门的事端。
便笑着问道:“这等宝物,为何给我?”
厉江却支支吾吾:
“额……不可说,不可说,是为惊喜!”
杨书心说“这他么就叫惊喜啊”,登时竖起大拇指:
“厉兄大气!咱们喝酒!”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