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那原本有些浑浊的黑眸此刻竟显得炯炯有神。
“没事。”洛飞白摇了摇头。
“你小子!”男人猛然坐起身,伸手拍了下少年的脑袋。
“老子好歹一把屎一把尿给你拉扯大,你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想放什么屁!跟老子装什么装呢?”
闻言,洛飞白的表情实在有些一言难尽,干脆连连点头:“嗯,对,是,没错。”
“嘿,什么态度?”男人盯着少年,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是因为那个小女娃子?”
洛飞白愣了一下,沉默了好久,方才颇为无奈地扶额摇了摇头:“老爸,你腿脚不好,就别总是出去乱跑了。”
他话音未落,便习惯性地抬起手,正好挡住男人踢向自己肩膀的一脚。
“谁腿脚不好,你还敢管起你老子了?腿脚再不好,踹你小子还是绰绰有余!”
“嗯,对对对,饭在锅里,老爸你自己热一下,我先去写作业了。”
洛飞白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方才感觉浑身的疲惫与倦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一下子将他淹没,少年眼睛一闭,忍不住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已至深夜。
洛飞白悄悄推开门,准备去厨房收拾餐具,经过卧房门前时,看到房门紧闭着,少年停下脚步,他望着门,沉默着伸手打开了门。
凌乱的房间内,空无一人,少年伫立在门前,神情并没有任何变化。
父亲有个小习惯,在家的时候从来不会关门,只有离开房间时才会。
如此情况,自他六岁那年,基本上能够自己照顾自己时,便经常发生。
洛飞白不知道父亲究竟去做些什么,但父亲没有对他说过,他也从未开口询问过。
毕竟小时候的他,对这位父亲的态度,实在称不上有多好。
尤其是在妈妈离开后,曾有一段时间,他看父亲的眼神都是含着些许恨意。
他恨父亲对妈妈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以至于妈妈惨死在那些畜牲的手里。
直到八岁那年妈妈的忌日,他独自一人祭拜妈妈时,无意间在妈妈墓碑旁的那棵树下,发现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包裹,并在包裹上看到了一个刻着字的小木牌。
木牌上写着——“凡夜逐三万里,手刃渣滓一十四徒,剜目为证,以奠吾妻亡魂。洛云凡。”
那一晚,少年跪在墓前,哭得久久不能自已。
直到父亲出现在他的背后,轻轻将他抱进怀里。
自那之后,父子关系彻底破冰。
虽然父亲仍与从前一样,酗酒,不着边幅,但洛飞白却渐渐感觉到,父亲似乎总是在有意无意地教他一些什么。
如今这一身功夫,全然是他在被父亲整日磋磨中练就而成的。
不过若是说起谁照顾谁,他和这个表面上的酒鬼父亲,怕是完全角色对调。
天将明时,某人卧房的窗户被从外侧掀开,男人迅速脱下身上的衣服,正要塞进衣柜里,却看到床头的柜子上多出了一个保温盒。
看着盒子上端端正正写着“趁热”两个字的标签,男人扯了扯嘴角,一张老脸上的笑意几乎收敛不住。
“这个臭小子。”
而那少年,却早已背起书包,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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