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满了小摊子。
有卖山货的,有卖布匹的,还有卖吃食的,罗婉儿稀奇的往两边打量着,也没见着卖鱼的,就一路往街尾走。
好不容易走到了头,也没见着卖鱼的地儿,她跟人一打听,方才知道这镇上根本就没有卖鱼的。
一时哑然,她索性就将背篓放在了肉摊附近。
原主往日来这镇上,不是买布匹做衣服,就是买胭脂水粉,哪儿知道别的物价,所以,她就跟人问起了鱼价。
那卖肉的是个长相富态的中年男人,看着倒是格外好说话,目光往罗婉儿三人打量来,面上一笑,直接就回了一句:“猪肉十文,鱼肉八文。”
罗婉儿跟他道了谢,又草草算了一阵,自己这木桶里大低有三十四根鱼,一根鱼卖上十来万,那她至少还能卖大四百来文了。
一想到那是四十多斤肉的钱,她眼里就是一亮,那岩石里的鱼可不少,她若是日日都来卖,一月下来,也能赚不少了。
只是,事实证明,她实在是想的太容易了一些。
她足足站了大半个时辰,才卖了两条鱼出去,赚了二十来文,期间,来来往往的人倒是不少,可大伙儿问了价之后,就走了。
罗婉儿寻思着价格许是喊高了,再有人来问,她忙又降了两文钱,结果,买鱼的人就多了不少。
不一会儿,她竟就将木桶里的鱼给卖完了,站在街边,她将赚来的铜板一个一个的数了清楚,一共三百五十多文钱。
虽是和自己估算的差了一些,可罗婉儿还是极为满意。
拿了十文钱出来,她将肉摊老板的秤还给了他,又顺道割了两斤肉,打算晚上做红烧肉吃。
因着灶间调料不齐全,罗婉儿又拿了十文钱出来,买了些油盐酱醋,虽然不多,倒也勉强算是将调料给凑齐了。
临出门时,她还买了一小包冰糖块,让业哥儿和青姐儿分着吃。
之后,自然就是去胭脂摊上退胭脂了。
镇上卖的胭脂,都是货郎背在篓里,走街串巷喊着卖的,今儿个也不知道那货郎在不在。
心里才想着,就见一个穿着粗布短衣的贩子正在街边叫卖着:“十文了,十文了,所有胭脂都十文钱一盒了!”
声落,那人扭头就看到了罗婉儿,霎时间,眼里一亮,径直就朝她走了过来。
“罗姑娘,今儿个又是来买胭脂的?那可巧了,我这里可又进了一批胭脂,格外好用,才三十文钱一盒!我给你看看?”那货郎殷勤的说着,也不等罗婉儿应答,放下了篓子就要给罗婉儿看货。
刚刚才叫的样样十文,转眼就变成了三十文?
罗婉儿皱了皱,又发觉业哥儿和青姐儿的目光齐刷刷的凝在了她的身上!
“大嫂嫂······”青姐儿喊了她一声,欲言又止。
罗婉儿面上讪讪,哪儿不知道他们这是怕她又掏银子买这些,轻咳了一声,她朝她轻点了点头,这就伸手,将兜里的胭脂一并掏了出来。
“小哥儿,你看看,我这些胭脂都是不曾用过的,我可否?”罗婉儿话还没有说完,那货郎的脸色就变了变,“姑娘,你这买都买了,哪儿还有退钱的道理?我哪儿知道你有没有用过?”
说着这话,他适才的殷勤之色全无,背起篓子就想走人。
罗婉儿蹙眉,就要拽住这人的篓子,却听一道恼怒的女声传来:“罗婉儿!你,你竟然又偷卖怀安哥的书买胭脂!”
罗婉儿蹙眉,一回头,就看到人群里站着一个身穿红衣,格外好看的姑娘。
那姑娘大约十五六岁,正红着眼瞪她。
“是月牙姐。”耳旁传来了青姐儿的声音。
罗婉儿恍了恍神,忽就记起原主嫁来冲喜时,曾被这人挡过去路,据说她是后河镇最好看的姑娘,还曾是赵怀安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