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做板栗鸡。
正好,这个时节,山里的板栗也熟了,罗婉儿吃过晌午,就和业哥儿上山去找板栗了。
后河镇有不少野板栗,大多野板栗都是椭圆形的小板栗,比平常那种稍大一些的扁板栗难剥皮,却格外的甜。
两人没捡一会儿,就捡了两三斤板栗,因明日还得去县里卖鱼,罗婉儿也不再耽搁,嘱咐了业哥儿回屋剥板栗,自己则径直去了鬼葬山。
等她提了五桶鱼回家后,业哥儿他们已经将板栗全部剥出来了。
罗婉儿放下木桶,先烧了半锅热水,将剥了壳的板栗浸在热水里,自己则将盖在铁锅里的鸡拿了出来,挥着菜刀开始剁鸡。
青姐儿和业哥儿守在灶下,巴巴的看着。
他们总觉得自家大嫂嫂生的娇弱,不想这拿刀剁极的动作,却是利落又生猛。
不知怎的,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日大嫂嫂拿刀架在五婶儿脖子上的场景,一时忘了言语。
他们这大嫂嫂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但······绝对比以往更厉害了。
罗婉儿早察觉到了兄妹两的目光,这才将一整只鸡剁出来,正要问话,就听隔壁传来了一阵瓷碗摔碎声,紧接着,便是凤俏那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这么辛辛苦苦的拉扯着一个家,你居然还给我摆脸色,你要真能耐,你怎么不去找你老子娘理论理论,我又干什么带着你改嫁!”
“凤俏婶儿又在骂她那肺痨相公了。”青姐儿噘嘴说了一句。
罗婉儿一愣,就想起凤俏原是带着得绝症的男人改嫁过来的。
只不过,她运气不怎生好,这才改嫁过来,新婚丈夫又犯了事儿,蹲了大牢。
也难怪那性子会那么泼辣。
罗婉儿将鸡肉汆了一道水,就叮嘱青姐儿莫要说人闲话。
青姐儿撇嘴,心道凤俏往日说他们家的闲话,可比这些难听多了。
不过,大嫂嫂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她都听。
业哥儿笑了笑,张了张嘴,也试着说点什么,只是这说出来的话,依旧是‘阿巴阿巴’之类的杂音,难以听懂。
罗婉儿和青姐儿通水朝着业哥儿看了去,业哥儿那带着光亮的眸子,渐渐暗淡了下来,最后,又拽着衣角,自卑的垂了头。
他终归是羡慕青姐儿的,像跟青姐儿一般开口和大嫂嫂说话,可这一张口,终归也只能引来异样的目光。
罗婉儿原本是觉着高兴,她这些时日可没少鼓励业哥儿讲话,可她越是殷切,业哥儿反而越是不敢开口。
如今,他居然主动开口了,这可不就是一个进步。
“业哥儿,咱们慢慢来,不急。”伸手,她拍了拍业哥儿的肩膀,眸眼中全是鼓励。
业哥儿被人嘲笑惯了,不想,自家大嫂嫂竟是这个反应,一时呆住了。
这时,倒是隔壁传来了凤俏那冷冽的骂声:“你个小兔崽子,你蹲墙根干什么,你就学你那爹,没个好出息!”
罗婉儿三人扭头看去,就看到凤俏正扯着刘虎子往屋里走。
刘虎子仍盯着赵家院里,眼睛都不眨一下,扯着喉咙就大喊大叫起来:“吃肉了!秀才公家吃肉了,娘,我也想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