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正好,罗婉儿径直到了账房先生那处,正寻思着要如何开口,那账房先生忽就抬头朝她看了过来,一时间,惊疑不定。
罗婉儿心道他定又将自己当成了那浪荡子的莺莺燕燕,正觉头痛,就听对方道:“姑娘是要来找少东家?少东家正在楼上雅间。”
声落,他就唤了人来给罗婉儿带路。
罗婉儿颇有些诧异的看了账房先生一眼,思来想去,便已然明了。
定是他那少东家提前跟他打过招呼!
一路随着带路的小二上了二楼雅间,周遭就安静了不少,那小二直引着罗婉儿到了最里面的雅间,方才停下,朝罗婉儿比了一个请的动作。
罗婉儿朝那虚掩着的雅间门看了一眼,又示意双喜和周青山在外面等她,这才伸手扣门。
“进!”
一道清亮淳厚的声音响起,罗婉儿不急不慢的进了雅间中,这才发现,这是一个临河的雅间。
雅间里布置典雅奢华,从墙上的字画,到一桌一椅,都处处透着精致。
一层素色帘幔将雅间隔断了开来,罗婉儿隐隐透过帘幔看到了临窗而坐的潋滟男子。
今日的他,一身广袖长袍,衣襟微散,只斜撑着身子坐在圆腰椅上,那艳如春光的眸子,正斜斜睨着她。
“姑娘,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罗婉儿眼皮一跳,忍住了冲上去打人的冲动,兀自冷笑:“这不是少东家计划好的吗?”
将那袋子银钱放在了案几上,罗婉儿直直的看着他,倒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许是被盯的时间久了,那原本还慵懒不羁的人,面上顿时闪过了一丝不自在。
他端着茶盏抿了口茶,这才淡声道:“那日被姑娘打了一耳光,害的我被人嘲笑,又被接连关了”
‘几天静闭’这四个字太丢人,他始终说不出口,只转了口道:“姑娘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李季风说到此,牙就痒痒了起来。
当日,他不过是想问她要点香囊之类的,来赢赌局,谁知道,竟让她给打了一耳刮子。
这事儿传开后,他又被祖父给罚了一顿,李季风觉得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贵公子,还是第一回被人将脸撕下来往地上踩过。
特别是之后,他又断断续续的做了几个被她打耳刮子的梦,他就憋闷的更厉害了。
可偏偏这当事儿人竟还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完全置身事外样,他不由嗤道:“怎么,你对我干的那事儿,你不会那么快就忘记了吧!”
‘你对我干的那事儿’几个字在罗婉儿耳边打转,罗婉儿嘴角抽了抽,差点没被他给气笑。
偏这时,里间帘子后就传来了一道女子清脆的笑声:“那事儿是什么事儿?”
声落,一面容姣好、身段妖娆的女子赤着脚从帘后走出,满含兴味的打量了罗婉儿片刻,又没骨头似的倚坐在了李季风的膝上。
李季风环手就揽住了那女子的柳腰,两人交颈说了阵悄悄话,就引得那女子娇羞阵阵,红着脸朝他怀里扑了去。
见此情形,罗婉儿霎时就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