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城,西子巷。
暴雨后,巷口有些积水。
沈柔撑着一把透明雨伞,拎着裙摆跨过积水水面,到了路边停靠的那辆黑色凯迪拉克前。
驾驶座的男人正打着电话,连沈柔上车,他也无暇看她一眼。
没等沈柔系好安全带,车便开了。
只听驾驶座的江迟意对电话那头的人笑:“班长别介啊,一会儿到了我们先自罚三杯行不行?”
沈柔安静的坐在副驾驶,系好了安全带,满心忐忑的看着窗外飘零的雨。
今天是江迟意他们高中同学聚会的日子,也是沈柔的生日。
但江迟意好像根本记不得她的生日,提前两天便跟她约好了,今晚一起去参加他的高中同学聚会。
不为别的,就为了满足他那些老同学的好奇心——
江迟意订婚了,大家都想知道,跟他订婚的女人是谁,长什么样。
……
一路上,沈柔的情绪都不高,没怎么说话。
江迟意则相反,“小柔,一会儿到了地方,我们得自罚三杯。”
“到时候,你把我那三杯一起喝了吧。”
沈柔回神,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江迟意看懂了她想说什么,笑:“我要开车嘛,开车不能喝酒的。”
“我家宝贝的酒量,六杯啤的肯定没问题。”
“我相信你!”
沈柔:“……好吧。”
她扯了下唇,笑得牵强。
江迟意又道:“还有啊,我那帮老同学都特爱开玩笑,到时候你多担待点,可别认真了。”
“知道了。”沈柔垂眸,收整了自己的心情。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江迟意第一次主动带她进入他的朋友圈子。
沈柔想着,自己一定要表现得好一点,给他的同学们留一个好一点的印象。
其实江迟意高中时期的那些同学,沈柔也认得几个。
毕竟打小他们就在同一所学校念书。
就算高中的时候文理分班,没在同一个班里,沈柔却是一直都在关注着江迟意的。
……
黑色凯迪拉克在市中心全聚德酒楼门口停的。
江迟意让沈柔先下车,他自己去地下停车场泊车。
还给了沈柔包间号,让她自己先上去。
沈柔没说什么,下了车,小跑着进了酒楼。
在等电梯的时候,沈柔给江迟意发了微信,说在包间外走廊等他。
怎么说今天也是他们理科一班的同学聚会,沈柔作为江迟意的家属出席,一个人先去算怎么一回事?
所以沈柔上了楼,找到了江迟意说的包间,就在走廊里踱步。
大概等了十分钟,电梯口那边出来一波人。
其中有一个穿灰色运动套装的高个子男人,径直往沈柔这边过来了。
以至于沈柔多看了他一眼。
便是这一眼,她愣住了。
迎面过来的男人也是脚步一顿,惊了惊。
“会、会长……”沈柔恭敬的打了招呼。
男人是她高中时学生会会长,叫司明锦。
沈柔当初担任学生会文学部部长时,跟他有过不少交集,但关系并不亲密。
大家都说会长司明锦铁面无私,不近人情。
见着他最好绕道走,千万别招惹。
所以沈柔除了工作需要,私下里见着他都是绕道走的。
打了招呼,沈柔便后悔了。
她寻思着,司明锦或许已经不记得她这号小人物了吧。
一会儿还得自我介绍,挺麻烦的。
没想,司明锦却在她面前站住了脚。
居高临下盯了她一阵,磁声道:“好久不见。”
这句“好久不见”当真让沈柔胆战心惊。
她不可思议的抬眸,对上男人漂亮却深邃的丹凤眼,唇动了动:“好、好久不见……”
司明锦记得她?
或许,是因为她站在他们同学聚会的包间门口,所以误以为她是他们班里哪个同学?
就在沈柔狐疑之际,电梯口那边门又开了。
这次只出来了一男一女。
两人有说有笑,往沈柔他们这边过来。
那男人的声音过分耳熟,以至于沈柔的目光直接越过了跟前的司明锦,落在了那男人身上。
果不其然,是江迟意。
他这会儿唇角勾着笑,温柔中掺了几分羞涩,看上去像个青涩纯情的大男孩。
这样的江迟意,沈柔是见过的。
以前他跟她说起他们班班花时,就总是这样的笑。
后来沈柔还偷偷去他们班里看过那个叫顾茜的班花,确实闭月羞花,貌美可人。
时至今日,沈柔还记得那张脸。
巧的是,这会儿那张脸的主人,就跟在江迟意身边。
“咦,是司明锦呀?”顾茜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娇滴滴的,“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光是听她说话,就能让人生出强烈的保护欲来。
沈柔的视线在她和江迟意身上来回游移,心情蓦然沉重。
因为顾茜的话,江迟意的目光看向司明锦,自然也就看到了旁边的正看着他的沈柔。
江迟意脸上的笑立马就收住了,神情有些僵硬。
片刻后,他掩饰似的轻咳了一声,走到沈柔跟前:“不是让你别等我。”
沈柔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江迟意抓着手,直接推开包间的门进去了。
……
包房很大,安置了三张圆木桌,几乎满座。
男多女少,大家都各自抱团闲聊着。
理科班的班长一见江迟意来了,赶紧起身倒酒:“迟意,你们来得也太晚了,说好的,都得自罚三杯啊!”
江迟意挑了挑眉,握着沈柔的那只手轻轻举起,完全无所畏惧:“我要开车呢,不能喝酒。”
“我那三杯,我家小柔代饮没意见吧。”
班长啧啧两声,语气略酸:“你小子福气可真好,文科班的班花都让你拐到手了。”
话落,班长的注意力又落到了随后进门的司明锦和顾茜身上。
他是又惊又喜:“哎呀呀,你们俩稀客今儿怎么一起到?莫不是也凑一对了吧?”
司明锦和顾茜,念书那会儿可是校草校花级别的人物。
磕他们CP的人多了去了,理科班的班长算一个。
可惜,直到高中毕业,也没磕成功。
后来大家私下里议论,认为司明锦这人八成是根木头桩子,不知情爱为何物。
这不,班长刚打趣完,木头桩子司明锦便冷冷一眼扫了过去。
那淬了冰碴子的目光,冻得班长哆嗦了一下,赶紧改口:“开个玩笑,怪我嘴贱了,我自罚一杯。”
此时,沈柔自罚的那三杯酒和代江迟意喝的那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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