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喏!”下人们齐声应答,各自散去。
老爷一家对他们都不薄,从不曾对他们打骂。待遇也比他们府好上许多。就连家里人也尽量安排工作。
是以,小姐出事,他们也倾尽全力。但他们能力有限,只能尽力完成夫人交待的事情。
一刻钟过后,杨去怡带着两个侍女端着两盆热水进入屋里。
梁若然在院外来回地走动着。虽然确定丫头没有生命危险,但心里还是莫名地担心。
杨辰心里也非常的难过。在自己被关禁闭的时候,是这丫头来哄自己开心,并且给自己带来食物。
一想到她看着鸡腿咽着口水,却又一脸肉痛地递给自己。?两人一起合伙逗弄那个白衣‘公子’时的开心时光。心底越来越痛,几乎不能呼吸。
“看到了吗?这就是尔虞我诈,为达目的,不所不用。”梁若然恨恨地说道。
杨辰怅然望天。满天星辰悬在头顶。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
人,是应顺应天道,还是应顺应人道。
到底怎样才算活得像个人。
杨辰心中掀起层层涟漪。这些天遇到的事情,不断冲击着他的思想。
乱世,人贱如草芥。可这是太平盛世啊。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房门才打开来。
其中一位大夫,抹了抹满头大汗,如释重负地走了出来。
来到梁若然的面前,拱手行礼,恭声道:“幸不辱命。令女已无大碍,只须静养即可。”
梁若然回礼,说道:“先生辛苦了。我必定履行承诺。还请先生开药方。无须顾忌药钱,只管开来便是。”
“是!”年老的大夫应了一声,便回到房间里,摊开笔墨纸砚,开始书写。
杨辰想着妹妹一直要承受那非人的痛苦,并且时时受制于人。
深吸一口气,走进房间里,对着众大夫,团团施了一礼,说道:“诸位先生,可否有办法去除我妹妹上面的虫蛊,而不伤她身体?”
众大夫面面相觑,一时无言,良久才有一人壮着胆回道:“禀公子,说实话。这种症状,我们所见不多。更是从未听闻有去除的办法。
现如今,只有慢慢静养,待皮肉愈合。能活多久算多久吧。”
“唉,听天由命吧。”
“老朽无能。”
屋里一片唉声叹气,气氛无比压抑。
其中一人说道:“蛊起源南临国,盛于南临。外人难窥星点。要根治这蛊,只怕要到蛊族地界才行。”
“不过蛊族族人性格怪异刁钻,蛮横无礼,怕是不会轻易出手。”
“让这丫头快乐地过上几年吧,唉。”
杨辰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熄灭了。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每喘一口气都似乎要用尽全身力气。
当晚,杨辰彻夜无眠。
第二天,天刚刚亮。他便起床了,顾不上洗漱,穿好鞋袜,披上衣服急冲冲地跑出门。
在街边的包子铺买了十几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往城外跑去。
七月的早晨还是很凉快,杨辰却已跑出了满头大汗。
从府里到城外的瀑布足足有二十几里地,他仅仅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就跑到了。
跑到潭边猛灌了几口水,又举起一块足有两百斤重的巨石,绕着那划好的圈子,一圈一圈地跑,仿佛永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