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了,只能灭口。
要找的东西也没找。
南茗让赖妈妈帮忙。程牧行上了二楼,发现锁的死死的,根本进不去。
赖妈妈在给南茗的芳蕊院当管事的前几年是负责后院总清洁的,对正宪阁构造有一定的了解,她说卢梦令的寝房正对上去刚好是南奕的书房。
于是程牧行望着木天花板沉吟半晌,第三次投向卢梦令的眼神流露出遗憾和杀意。
点过卢梦令的昏睡穴,程牧行用剑把一块一块地去敲天花板,听声音清亮或沉闷,辨别楼上书房哪里摆了书桌,哪里摆有书架。而后拔剑将天花板个别处的缝隙撬开。
这时赖妈妈回头取了酒来,她相公是府里的副管事,家里又做小本酿酒生意,时常备着些酒给丈夫喝。
最后程牧行把酒泼上天花板,又让赖妈妈在阁楼外撒酒,二人里外放火,伪装成卢梦令自焚。
将军夫人听罢,面如锅底地掌掴了女儿。
“私相授受都罢了,你给他当枪使了都蒙在鼓里。”
她恨铁不成钢道,“那个赖婆子死得那般干脆,只怕根本就是他安插在你这里的人!”
南茗捂着脸大哭,委屈的声音糊糊的:“娘你打我有什么用,卢梦令还是必须死啊,正宪阁烧没了,程郎要找的证据也毁掉了,现在就剩卢梦令这个人证了!”
将军夫人很快冷静下来。其实程家子给她当女婿不错,毕竟是皇后远侄。不然她生日宴就不会邀请程牧行母子来了。
问题是现在看来这程牧行就是个勒色,偷鸡摸狗私相授受不说,当着她女儿的面都敢公然垂涎其他女人。
“听着茗儿,老三媳妇的事你不许管了。”她盯着女儿,一字一句严肃道,“姓程的肯定比你急,让他自己动手,你什么都不要做。”
要是程牧行连封个口都不能自己搞定,那她铁定不会把女儿嫁过去。
将军夫人很清楚自己女儿是什么斤两,娇生惯养,恃宠跋扈,又没有足够支撑她跋扈的脑子。
所以她想找个能给女儿补缺补漏的女婿。
程牧行要是自己烂摊子都不会收,难不成还指望茗儿给他收?
南茗一愣,随后抽抽搭搭问:“那,那要是他,他来找我求助……”
“所以在老三媳妇死之前,你和他不要再来往了。”
将军夫人将食盒给她摆开,起身冷声道,“这段时间你接着禁足吧,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些书,你把那些书认真读完抄一遍。”
南茗望着母亲含怒离去的背影,原地石化。
不是。
她娘不是来提前解放她的吗?
怎么就变成给她延期加刑了??
午正,孟令和南奕前往膳房,同北氏共用午膳。
途中孟令听见侧旁房顶上发出了些踩踏声响,问了句:“将军府大白天的都有野猫蹿瓦顶么。”
“有的下人闲着没事,确实在投喂一些野猫。”南奕答道,又顺而交代她,“你也注意别被咬了,我不敢保证程牧行和南茗为了灭你口,不会从这些野猫身上下手。”
孟令咋舌,应了声好。
光从芳甸园来看就知道北氏到底有多受宠,园子大有好几间房不说,连小厨房都有。
这对于一个从外室被抬为侧室的女人而言,可以说是被宠到逾矩了。
孟令还是觉得怪怪的,北氏看起来真的跟宠妾灭妻中“妾”的形象完全不搭边儿啊。
北氏正在做女红,见二人来,面庞立刻染上了笑意领二人用膳。
孟令多看了两眼北氏放下的那一卷针线,若有所思。
“令丫头你听我说,”膳后,北氏笑呵呵却又认真的交代道,“如果奕儿欺负你了,你尽管来告诉娘,你自己欺负回去也行。”
这样的婆母可以说是很难得了,孟令用力的点点头,有人撑腰她就不怕揍南奕了。
南奕咬着筷子,唇齿间挤出字句问:“那要是她欺负我了?”
“有媳妇儿欺负你还不知足?”北氏轻敲了下他的脑袋,“别人想这么被欺负还没有呢!”
南奕:“……。”
孟令凑近他,笑嘻嘻耳语道:“你也可以选择和离。”
南奕面无表情的将她推开。
北氏看着二人一来一往的动作,眼里笑意更甚,又似乎带着些令人不明的犹疑和心疼。
用完午膳,孟令自己捏着鼻子把药灌了。
二人回到寝房。
“你正宪阁若要重建,可能等你乡试了都住不上吧?”孟令指着床问,“那就是说,我们这四个月都要住在母亲这里。你觉得把这个床改成双架床怎么样?”
“没必要,我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武院住着。”南奕驳回,“而且你这样让我娘怎么想?”
在他娘眼皮子底下夫妻分居?
那他是卢梦令想让他被抽呢,还是他自己想不开找抽呢?
“这有什么怎么想的,夫妻没有夜夜同床不是很正常吗?”
孟令瘪嘴道,“不然还是想办法早点和离吧,我觉得你家秘密有点多,我可能待不住了。”
南奕下眼睑微动。
“哦?这里有什么秘密被你知道了?”他漫不经心问。
孟令学他漫不经心道:“母亲医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