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灵云简单介绍了一下张阳,张阳也同几人见礼。
许飞娘听完叹了一口气道:“我看贵派不但能人甚多,就你们这一辈后起之秀,哪一个将来不是青出于蓝?
我为想得一个好徒弟,好传了我衣钵,便设法兵解,谁知几十年来,就寻不出一个像你等这样厚根基的。”
说时,指着同来女子道:“就拿她来说,根基同禀赋不是不好,要比你们,那就差得太远了。”
说罢,便教同来的女子上前见礼。
灵云道:“我真该死,只顾同你聊天,也忘了请教这位仙姑贵姓,也没有请仙姑寒舍内小坐,真是荒唐。”
飞娘道:“云姑不要这样称呼,她名叫廉红药,乃是我新收的徒弟。
我见她资质甚好,度她两次。
她母亲早死,她父亲便是当年名震三湘的小霸王铁鞭廉守敬,早年保镖与人结下深仇,避祸蜀中。
我去度此女时,她父亲因为膝前只有一个,执意不肯。
红药她倒有此心,说她父亲年已七十,打算送老归西之后,到黄山来投奔于我。
我便同她订了后会之期。
有一天晚上,忽听人言,她家失火,我连忙去救时,看见她父亲业已身首异处,她也踪迹不见。
我便驾起剑光,往前追赶。
出城才十里地,看见一伙强人,我便上前追问,后来动手,他们也都会剑术,可惜都被他们逃走,连名姓都未留下,只留下一个包袱。
打开一看,她已气晕过去。
是我把她救醒,回到她家,将她父亲尸骨从火场中寻出安葬。
她执意要拜我为师,以候他日寻那一伙强人报杀父的深仇。”
灵云听罢,再看那廉红药时,已是珠泪盈盈,凄楚不胜,十分可怜。
自古惺惺惜惺惺,灵云见廉红药长得容光照人,和自己有好几分相象,又哀怜她的身世,便坚请飞娘同红药往洞中叙谈。
飞娘尚待不肯,只见红药脸上现出十分想进洞去而又不敢启齿的神气。
飞娘不禁想起自己许多私心,有些内愧,便说道:“我本想就回山去,我看红药倒十分愿进洞拜访,既承云姑盛意,我们就进去扰一杯清茶吧。”
红药听了,满心大喜。
灵云见红药天真烂漫,一丝不作假,也自高兴。
便让飞娘先行,自己拉了红药的手,一路进洞。
张阳跟在后面,心中奇怪,刚才那万妙仙姑一见自己就两眼放光,听到自己是峨眉弟子,又突然冷静下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的底细自己知道的清清楚楚,现在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打定注意,也就不在开口,只是旁听。
四人坐定,谈了一会。
许飞娘原是勉徇爱徒之意,强与敌人周旋。
那红药却十分敬爱那云姑,双方越说越投机,临走时还依依不舍。
云姑道:“你那里离我这洞很近,无事可常来谈天,我还可以把你引见家母。”
红药凄然道:“小妹多蒙仙姊垂爱,感谢已极。
只是小妹的大仇未报,还得随恩师多用苦功。
早年虽随先父学了些武艺,闻说黄山五云步山势险峻,离此也有一百数十里,来回怕有三百多里。
小妹资质愚鲁,哪能像仙姊这样自在游行呢!”
云姑听了她这一番话,十分可怜,便道:“你不能来,只要仙姑不怪我妨害你的功课,我也可以常去拜望你的。”
飞娘道:“云姑如肯光临荒山,来多加指教,正是她莫大的造化。
我师徒请还请不到,岂有不愿之理?”
说罢,便对红药道:“我们走吧。”
仍旧用手夹着红药,与云姑作别后,将足一顿,破空而去。
这金蝉不知怎的,平日最恨许飞娘不过,所以懒得理她。
等她走后才出来。
灵云道:“你这孩子,越来越淘气了。
那许飞娘虽是坏人,如今反形未露,母亲见了她还带几分客气,怎么你今日见了人家连理都不理,岂不要叫人家笑话我家太没规矩?
况且你不过丢了几个小小金丸,算得什么?你当着外人,做的什么事?”
说时,看了张阳一眼,不觉脸飞红潮。
又道:“我知道你前世里原是我的哥哥,今生做了我的弟弟,所以不服我管。
从今起我到爹爹那里去,让你一人在此如何?”
说罢,也不等金蝉发言,一道白光,已自腾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