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如此阔气的挥霍,甚至惊动了赌场老板——一个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俏妇人,悄悄地躲在赌场柜台后的门帘里,透着帘缝看着贾诩挥霍的背影,越看越喜爱,越看越心欢,赌场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过这么不把钱当回事的款爷了。
“这次我押鼎!”贾诩输了之后毫不在意,又掏出一大把钱,仿佛已经找到了赌钱的规律一般,无比自信的又一次下注,一点都没有许多低级赌徒以及个别高级赌徒一输钱就脸红脖子粗,连自己爸爸都敢打的模样,还是那么风度翩翩,风轻云淡。
老板娘面若桃花,心中如小鹿乱撞一般心动,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岁那年,那懵懂的青春和青涩的爱恋,贾诩那不断输钱的背影,可不就是自己从少女到少妇,却依旧痴心不悔的梦中情人吗?
“开盘!开盘大吉!”
荷官骨盅一揭,三个骰子分别是一花,一鼎,一刀。
“哎呀!又输了!”有赌客在旁看着,说风凉话,可脸上却带着微笑,赌徒么,两大爱好,自己赢钱和看别人输钱。
“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大爷我就是钱多!再来!”贾诩丝毫不虚,又从钱袋里掏出一大把大钱,继续开心的玩了起来,而在帘后痴痴看着贾诩背影的老板娘眼中的爱意更浓,仿佛能将铁石都融化一般的火辣眼神都快要烧焦了。
“都给我让开!”
就在赢钱赢得开心,输钱输的更开心的时候,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华服男子推开了围观的赌徒,红着眼睛瞪着贾诩,大吼一声扫了几乎所有人的雅兴。
“放肆!”
贾诩还没说什么呢,赌坊的老板娘就火急火燎的一个跟头从后堂蹦了出来,护鸡仔一样的把贾诩挡在了身后,单薄的衣服遮不住功夫老板娘那火爆的身材,虽然容貌不复年轻时候的靓丽,却更有一番风味,看的许多赌徒瞪大了眼睛,深深地咽了口唾液。
“哼!你……你是何人?胆敢在老娘的地盘撒野?”
本来气势汹汹的老板娘一句‘你个小畜生’险些出了口,却突然间看到了挂在那男子腰间的虎头金牌,这虎头金牌可不是凡物,天子以龙为尊,诸侯便以虎为崇,虎头牌有许多,诸侯手下的大将人手一个,可虎头金牌那便只有诸侯王以及诸侯嫡长子才有资格佩戴,当然,一般也没有谁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随随便便挂在腰上,是以老板娘本欲说出口的脏话生生的咽了下去,语气上先就弱了三分,没有了兴师问罪的气魄。
“我是谁?你管我是谁?你这赌坊难道非得王子王孙才能来耍钱吗?”那男子打了个酒嗝,倒也没有恼,只是愣愣的瞪着贾诩,问道:“我听说有人在这里输钱还输的开心,我有些好奇,也有些不开心,所以我看着你开心的样子,我就……咯……更不开心了。”
“酒乃穿肠毒尿,你迟早得酒精中毒。”
贾诩被看的不痛快,轻轻的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俏妇人,决定要让对方更不痛快,于是便昂着头,鼻孔朝天都快翻过来的冲着醉酒男子冷哼道:“看你白天酗酒,双目痴呆,手脚无力,以及故意挂着腰牌想要显摆,怎么看怎么像是夫人跟个混蛋跑了,你去青楼借色消愁然后又被人偷了钱袋的样子。”
“……”那醉酒男子都傻了,头脑一下子清醒了一半,两下爬到了赌桌上面,对着贾诩就磕头,脸上哭的稀里哗啦的,鼻涕什么的洒了一桌子:“大师!你真是神了啊,大师!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我……呜呜……可是,大师,我没有被人偷啊!”
老板娘嫌他脏,想半天还是没敢得罪人家。
贾诩脸上带着同情,叹了口气,手中金光一闪,拍了拍醉酒男子的肩膀:“年轻人,你再摸摸你的钱袋吧,看看还在不在了?”
那男子醉眼朦胧的点了点头,往自己身上上下一摸,又一摸,摸完之后,他都惊呆了,双手一摊:“没有了!大师!你真神了!”
“过奖,过奖,不是我神,是你傻。”贾诩很客气的摆了摆手表示谦虚。
“大师,大师啊!大师你真是说到我心坎你了啊!我真傻!真的……”话说到一半,那男子又哭了起来,好半天终于嚎痛快了,这才又给贾诩磕了一个:“大师,在下乃西伯侯之子伯邑考,如大师不嫌弃,伯邑考想请大师吃个饭。”
一句西伯侯之子说的轻巧,围观赌徒和老板娘可是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往后小退了一步。
“傻孩子,你哪还有钱啊。”贾诩倒是淡定,依旧和蔼的拍着伯邑考的肩膀。
“这……无妨,我还有虎头金牌,可以押在老板那里,饭后让我家仆人拿钱去取!”伯邑考此时的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想到伤心处又是唉声叹气,想要借酒消愁。
“唉,看来你对自己的傻,了解的还不够彻底,你再看看,你哪有什么金头虎牌?”
“……”
伯邑考在腰间摸了半天,又在怀里掏了半天,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摸到。
“哦?”伯邑考又一摊手,一脸呆滞,感觉自己好像又醉了:“又不见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