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掖庭

    “娘，为什么我们要搬到这里？”女孩拉着母亲的衣角弱弱的问。

    “嘘，别说话。”女人在临走之前往自己的衣服里塞了几卷书，又往女儿的怀里塞上几本，“揣好，不要弄掉了。”

    ……

    女孩就在懵懵懂懂里，和母亲被一群官兵押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原本府上是一派书香之气，奇石松竹，遥相呼应，丫鬟们井井有条的打理着院子。

    可不知道是从哪一天起，大人们总是火急火燎的屋内屋外跑，家里的丫鬟走的早，散的散，就留下几个老妇人，在残烛之年卖力的工作着，说是什么不舍得离开生活了一辈子地方。

    她倒是不怎么关心，她知道祖父总是有办法，每次出了事儿，只要他一露面，什么都解决了。

    “婉儿，这次祖父解决不了了，我们也不能总是麻烦祖父吧，我们得出去住一段时间。”女人蹲下身来，摸摸女孩的头，眼神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惆怅？愤恨？无奈？绝望？

    “好。”女孩乖巧的点点头，摸摸母亲的脸，“娘，不要难过了，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乖孩子。”

    ……

    “你们这些不守规矩的女人，好好呆在这里，给我干活，如果我看到谁偷懒，重罚！”小太监高高在上的，在台子上来回踱步，看着眼前老老少少的人头，威风的很。

    母亲捂住女儿的耳朵，女孩也乖乖的站在那里，她倒也听得清个大概，他知道他不能做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

    人群中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小太监满意地昂着头。偶然间，望见女孩一脸平淡，不禁怒火中烧。

    “你！什么名字！几岁了？就这么不听话！”

    女孩听了，只是哼了一声，便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小娃子！我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重长辈！”

    女孩正想直接站住来，母亲先用衣袖护住了她，“官人，不要生气。小孩子不懂事，我好好教训她。”于是重重的在她脸上扇了一巴掌，女孩的脸瞬间红了一块，清晰可见巴掌印。

    女孩的眼泪一下就憋不住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

    这是母亲第一次打自己。

    女人偷偷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塞给小太监，小声的说，“身上还带着些有钱的玩意儿，献给官人了，希望官人不嫌弃。”

    小太监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果然是好玉，握到手心温润无比，于是赶紧塞进衣袖里，“这次就原谅你们了，不要有下次。”

    女人低头给女儿说，“这一次教给你，没能力就不要强出头。”

    女孩含着泪，点点头。

    ……

    “我说这当娘的，也真是的。对自己亲生女儿这么狠，这女儿不会恨她吗？”

    “她是个好孩子。我见过最懂事的一个小孩。”看着身旁的女子愤愤不平的样子，男人望着屋顶，好像在回忆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女子也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这次没有打断男人的沉思。

    “故事还没完呢，继续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