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只道:“那不是因为尚未娶正妻,无人管么!”
林朝英皱了皱眉,“此事容我再想想!”
陈氏撒娇道:“老爷,咱们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咱们要是不为她着想,还有谁愿意为她着想?姑娘厚着脸皮才与我说了这话,我们怎么忍心将她的好姻缘拆散呢!”
“那吴家可不是一般人家,即便是我借着老脸去说话,人家也未必肯答应,柔儿一个庶出……何况……”
陈氏瞧出他的不情愿,说到底,还是在意她的身份,打心眼里觉得柔儿不配嫁进高门高户,她不满道:“如今莞莞回来了,又与周家频繁来往,临安城最不缺的就是多嘴多舌之人,若是一来二去传开了……老爷,我不仅仅为了咱们家姑娘,还是为了你、为了林家将来,还有和哥儿的仕途做打算啊!”
林朝英想及这处,脸一变,“莞莞又去周家了?”
陈氏感叹道:“临安城谁不知道,周家夫人对咱们家莞莞满意的紧!周家哥儿弱冠之年,也不曾让他娶亲,便是等着莞丫头长大进府呢!说来这丫头,也是好福气……”
“你知道什么!”林朝英发了怒。
他重新穿了衣,“我还有事,你自己睡吧!”
陈氏万分委屈,“老爷……”
李朝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他心事重重,周屹已多次对他提了婚事,说儿子年纪大了,希望他尽快娶妻,莞莞年纪小没关系,他们不会亏待自家媳妇,会让她大了再和周敛行房,话说到这个地步,不就是想让他快点站队吗!
眼下这个时候,他怎么能轻易倒向一边?
前几日,余忠贤还弹劾了他,说他只管将自己的学生送进翰林院,不管别人的死活,是以权谋私,逼得他没得法子,找由头降了好几个学生的官职。
余忠贤是大皇子身边的人,大皇子也在逼他!
周家越是心急两家联姻,越是希望他尽快投到八皇子的门下,大皇子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寻他出气,试探他的立场,区区一个翰林院三品,何故成了他们输赢的第一步棋?
林朝英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他闷闷不乐的好几日,连陈氏都不敢与他搭话。
林柔心里急,也没有办法。
又过了两日,林朝英对陈氏说,“找媒婆来。”
陈氏还以为林朝英想开了,要去吴府说亲。
谁知媒婆来的时候,林朝英将她支开了。
陈氏没看透林朝英打的什么算盘,只得在门外等林朝英谈完事,拉着媒婆进了幽兰斋。
媒婆一开始支支吾吾不肯说林朝英说了什么。
林柔发了怒,“眼下谁当家你瞧不出来么?问你什么你就说,要不然这临安城,再大也容不下你!”
媒婆为难道:“夫人……这……”
林柔厌恶的喊道:“嫣然……”
嫣然将那媒婆的手打开,塞了一把钱。
媒婆才道:“林大人是让我找人算他的生辰八字。”
“怎么会?难道不是……”林柔住了嘴。
陈氏捂住胸口,“莫非,莫非,是老爷要娶亲不成?”
媒婆应道,“是,女家是南兴河的侯爵府李家的孙女。”
陈氏差点没昏过去,还是林柔一把扶住她,问道:“那李家的不是已经许配了夫家吗?”
“夫家是上门的秀才,去年病重去逝了,膝下无孩儿,李家的姑娘李元念,才二十五,老侯爷做主想要给亲孙女再寻一门亲事……”
陈氏哭道:“这个老东西,是打的什么算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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