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敛半趴在床上,紧挨着她的身子,关切问道:“娘子,真累着了?”
“你明知我做不来这事,你还让我故意受累。”
周敛玩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说,“生意那边,已全部交给了舅舅一家,我已经没在管,只是承蒙陛下看重,给了个官做,府里这么大院子,腾不出手来,但要在这临安城待下去,终究要一个落身之处,如今脚跟未稳,日后繁琐的事还多着,各家宴会、喜事、来往,必不可少,我男儿身,自是不好参与此事,但偌大的临安城,独行绝非易事,故此,只能仰仗娘子护我啊!”
林莞莞依旧闭着目,“伴君如伴虎,谁知道以后如何,你知道父亲对我不好,这些年来,文人出身,却连个先生都不给自家女儿请,只给口饭吃,保我不死,你担心父亲将我养废了,要练练我的性子。”
“娘子聪慧无双。”周敛赶紧附和。
林莞莞勉强起身,定定的看着他,“我不喜欢这样。”
“嗯?”
她软儒的拉着他的手,“你才回来,又谋划这些不吉利的,我不喜欢。”
“喜欢临安么?”
她顿了顿,认真想了一会儿,“进容易,退却难。”
周敛亲了她一口,“夫人要我退,我便退。”
她依旧唤道:“敛哥哥,我没什么能再失去的了。”
他的小姑娘从来就不是愚笨的人,只是……他终是被卷进了这漩涡,要出来,岂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找个忠心的管家不是难事,他自然也想将莞莞护在手心里,可与君唱戏,那日君不欢喜了,终究会唱伤了自己,帝心难测,谁知道日后呢?他是怕林莞莞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没了庇佑,将来难过。
他抱着怀里狡黠无比,不愿露爪示人的小狐狸,爽朗笑道:“我本要找个人辅助你,尚未寻到合适的人,过两日,人到了,你自是轻松些。”
她叹了一口气,“今日守正家、内史、典客又差人送了礼,我让人晚些送回去,你觉得呢?”
周敛说:“有没有喜欢的?”
林莞莞从他怀里露出头来,“什么意思?”
他捏着林莞莞的手指,“都是讨好你的,送的也是些珠宝首饰,你要有喜欢的,咱们就收了,把事也给人办了。”
林莞莞见他如此说,立马否了,“没有。”
他无所谓道:“那娘子做主便是。”
林莞莞说,“你是陛下的人,他们要讨好你,无非是要你帮忙美言、办事,且不说事不能办,这般明目张胆收礼拉帮结派,官家知道了不高兴,但若都拒了,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好,我让府里的人将人记了下来,东西还回去,你这边打个招呼,莫将人得罪了。”
他闷闷的应了一声。
大致是看出了周敛对官场的不屑,她又道:“说来也好笑,今日送礼中,有一把古筝,据说是前朝不倦大师留下来的。”
他笑,“还有人送武将之子古筝的?”
“我没见过你使乐器,你会弹么?”
周敛回:“当然……不会。”
林莞莞就笑,“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
“你要说刀剑长枪鞭子弓,我敢保证,放眼整个临安,还没有几个能与你夫君匹敌的,只是音律么,无趣听听还行。”
“我赚到了?”
“可不是!”
她道:“那真到了行走江湖的时候,你去卖艺,我们也饿不死。”
周敛沉默了一会,“陛下那边我总归要喊一声堂兄,朝堂尚未稳健,有始有终,过两年,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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