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安排萱儿住下,萱儿也不客气,反正喝了一下午的酒也有些犯晕了,便对秦琼一抱拳,转身进屋休息去了。
今晚月色很好,秦琼立在月下,仰头望着月亮出神。
秦琼记得,那晚也是如此的月色。当时他和萱儿在山洞里躲避了几日出来,行了一天的路,来到一间客栈住下。半夜时分,秦琼辗转难眠,萱儿的影子总在他脑海中盘旋。秦琼起身去敲萱儿的门。秦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做事竟失了分寸,都这个时辰了,想必陪自己赶了一天路的萱儿定是很累了吧,自己实在是不该去打扰她的,可却鬼使神差的去敲了萱儿的门。
轻敲几下并无回应,秦琼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正要转身离开,忽然一种很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秦琼回身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回应,秦琼一下子急了,一颗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儿,秦琼顾不上多想,推门而入,屋内整洁依旧,并无打斗痕迹,秦琼略微放下心来,旋风般冲到客栈门口,抓住掌柜问萱儿的去向,掌柜被他拎着衣领,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嘴唇直哆嗦,在秦琼急红眼前勉强组织语言说出萱儿是拎着一壶酒自己走出去的。秦琼听说是萱儿自己走出去的,这才放下心来,松手放开掌柜,又恢复了平日那个温煦的谦谦君子,抱拳向掌柜道歉,掌柜则只顾喘着粗气偷偷抹汗。
秦琼出神的望着月亮,唇角已漾出笑意,自己都没有发觉吧!
秦琼记得,那天他出去寻找萱儿,漫无目的的在月色映照着更显寂静的街道上走着,听到不远处的树林里有宿鸟惊飞,便提气冲着宿鸟惊飞之处奔去,远远地便看到月光下萱儿一身素白衣衫,长发垂腰,左手拎着酒壶,右手拿着一把剑身薄如蝉翼几乎透明的加长亮银软剑忘情的舞着。萱儿时而旋转,时而飞跃,时而剑花连挽,时而仰身灌酒,萱儿身姿时而似弱柳随风,时而似天鹅展翅,清秀的脸庞像月光一样清冷,眼神也不似白日的活泼灵动,深如黑潭,亮如冷星,似有着无尽的心事,眼神中更是透出深深地落寞,凄艾。
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吧?秦琼心想,是谁伤到了她的心呢?谁又有幸走进她心里呢?那画面太震撼了,秦琼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只知道这也许就是自己一辈子见过最美的画面了,不可能有更美的画面了。
秦琼看得出神,不料萱儿却抖剑旋身向自己攻来。剑身如灵蛇飞转,寒光闪闪,如仙女飞舞的水袖,如此耀眼。秦琼只顾欣赏面前的美景,忘记了躲避,若不是萱儿发现是秦琼,及时收剑…..
秦琼望着月亮,傻呵呵的笑着。原来萱儿喝酒是可以喝得如此美的。
“哎!”秦琼又深深地叹息起来。自己在萱儿面前总是失态,聪慧如萱儿怎么会看不出自己的想法?自己每每盯着萱儿总是移不开眼,自己多少次打算开口表白,却都被萱儿自然纯净的微笑给挡回去,萱儿是擅长四两拨千斤的吧!,
萱儿不冷淡自己,更不亲近自己,对自己永远笑的那么纯净,那么自然,却让自己感觉到了分明的胜过任何语言的绝决拒绝,秦琼第一次知道了,简单干净的微笑也是可以杀人的,并且杀得如此彻底,让人看不到一丝的希望。
一轮皎洁的明月映照着形单影只的秦琼,将他本就壮硕修长的身躯拉了个长长的暗影,整个人更显孤寂。
秦琼目光灼灼,望着月亮,脸色又渐渐兴奋起来。
秦琼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自己已翘起弧度的薄唇,耳廓竟红了起来。
那晚母亲听了萱儿带来的各种好消息,太高兴,太兴奋了,自己也陪萱儿多饮了几杯。萱儿竟是那般的喜爱月亮,无论圆缺,萱儿是从月中走下来的吧!那晚萱儿也如自己这般,立在老槐树下,抬头望月,素衣飘飘,美得那么不似活在凡尘。
秦琼已知萱儿爱酒,轻轻走过去递了一壶美酒给萱儿,萱儿也不说话,只微微一笑,接过酒仰头喝了一口,继续望着月亮出神,秦琼也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望着萱儿出神。月色下的萱儿如此美艳,如此动人,秦琼看着萱儿完美的侧脸,长长的睫毛,粉嫩的唇……不,是月色太过迷人,迷去了人的心智吧,秦琼醉眼迷蒙,颤抖着薄唇向萱儿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