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他,她以前一直都是长发,有时候扎辫子,有时候梳马尾,还是很值得怀念的。
也许想要怀念的并不是这些事,而是人。
家里在催他回国,他也自由荒唐的够了,该是回去承担责任的时候。他希望她也能回去,可是她的心结依然没有解开。
他跟她,一直不曾有更亲密的接触,友达以上,恋爱未满。他虽然遗憾,可是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俩人的友情并没有受到影响。
她开始工作,因为在公司里算是外国人,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大受排挤,加薪升职的机会可以说几乎没有,做的劳心劳力。夏原回国后直接投入房地产开发,因为北京为了迎接奥运会的到来,到处大兴土木,非常有钱途。不管怎么忙,怎么累,他都会记得打电话给她。她会告诉他所受的刁难,心里的委屈,可是不再哭泣,默默承受下来。这样早已习惯的样子,看的他很是心疼。
他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怂恿她回国。今时不同往日,经过社会上艰辛的摸爬滚打,她对那个永远不属于她的地方早已厌倦,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有一次她还问起她父亲的近况,听说父亲老了许多,近来常常生病,低着头沉默了许久。这使他敏锐的察觉到,困扰她心中的枷锁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悄无声息打开了。他为了引诱她回来,甚至告诉她钟越的消息。
她回来了,却没有告诉他。
他回国后从范里那里听到钟越毫不留情拒绝她,一边诅咒他去死,一边却在感叹,这个已然功成名就的年轻新贵,拒绝身边所有美丽女性的靠近,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的傻瓜吗?他有种惊心动魄的预感,也许这两个人,注定要纠缠在一起。
幸而范里很快摆脱阴影,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的预感在何如初回国之后很快就应验了。一天晚上,韩张来找他,二话不说,仰着头拼命灌酒,整个人被打击的只剩下一副躯壳,神魂俱散。他知道他一定是出了重大的事故,什么都没问,陪着他喝了半夜的酒。
韩张喝得大吐特吐,搜肠刮肚几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最后红着眼睛告诉他,她已经结婚了。他愣了半天之后,跟着苦笑。不用问她结婚的对象是谁。能让她这么快心甘情愿签字的人,除了钟越没有别人。他想狠狠找他打一架,可是他已经过了打架生事的年龄,只好用醉酒来发泄。结果借酒浇愁愁更愁。
她彻底离他远去。
他跟钟越说:“你不会知道你有多幸福,我有多羡慕,永远不会知道。”肺腑之言。没有人会知道个中滋味。
大年三十夜里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时,他抬头看向冲天而起的漫天烟火,璀璨过后的夜空,瑰丽寂静,他轻轻吁了口气,“新年快乐。”
他是真心诚意祝福她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