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阴雨过后,地里很多人都忙着给苞米追肥。李立洋跟在她家牛车旁边,脸上晒的油黑铮亮。头发乱遭的,穿着灰色衣服皱巴巴的。“追化肥是真累啊!”他心里嘀咕!
很快到了地里,还没停歇,李父就招呼他赶快干活。他赶紧拎着父亲已经装好的小袋子。猫腰开始一棵一小撮的追化肥。苞米都一人多高,叶子老是拉人,脸上,手上都是汗水,在让毛乎乎的苞米叶子一拉,火辣辣的疼,真是不好受!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化肥被苞米上的露水弄湿了,化肥有些化了,时间一长,手都被化肥烧破了。李立洋感觉自己生无可恋。咬着牙,坚持着干。要不然老爸就会一顿骂,或是打上几下。
这时山路上云益杨扛着一袋化肥,元往这边走。云益杨脸色发红,头发蓬乱,灰色衣服脏兮兮的看不清颜色了,脚上拖拉着一双破拖鞋。累的楞次楞次的喘着粗气。
好不容易到了自家地头,化肥放在地上,人也一屁股坐到地上。李父看到他扛着来的,停下跟他说话。“老三,咋又扛着来?早来一会,给你拉着。”李家和云益杨家地紧挨着。李父有些看不过去,“你这脸色这么差?感冒了?”云益杨抹把脸上的汗。“哪能老是麻烦大伙。感冒发烧了,没事,挺挺就过去了!”李父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哎!那可不行,发烧不是小事!你得买点药吃。她婶咋不来地里?你一个人啥时候能干完?”
云益杨叹口气,眼睛里是说不出的苦涩。“她是能出力的人?”李父摇摇头。“你家两个大丫头也能帮你干点活啊?小小也十五了,也不能老是在家待着!”唠了会嗑,李父又去忙着干活。
接连两三天,地里是忙忙活活的人们。云益鸣两口子赶着牛车到地里上化肥。地里的苗子长得好,云益鸣夫妻笑呵呵的,一边干活,一边唠嗑。“后天北北他们回来,得给她俩做点好吃的!”云益鸣说。“可不是,孩子贪黑起早的学习,吃不好,睡不好!得补补,你说北北那么瘦!要不杀只鸡吃?”楚琴接过话。“我看行。咱俩抓紧干,一会更热了!”
周五云晓北和云霄放学,就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寻思着帮忙干活。“姐!你把你的东西给我背,还能走快点。”云霄回头看看云晓北背着背筐(他们每次回家都用背筐背些菜,就不用花钱买了),接过背筐。
“嗯!好!”她确实有些累了!“回家我去地里帮爸妈干活,你在家里做饭!”云霄说。“好!”云晓北答应。
回到家,父母果然不在家。云晓莹见哥哥姐姐回来。兴奋的迎出来,“哥,姐你们回来了?”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裙子,头发扎的高高的,在后面甩来甩去。叽叽喳喳的报告她喂了鸡,鸭,鹅,还有兔子。说起兔子,已经下了好几窝了,一大群。这了成了云家的一项小收入。赶集就抓几个大兔子去卖,换回不少面油,各种生活用品。还给姐弟三个添了不少衣服,鞋袜。不过养兔子也挺费劲,打理粪便,割草,喂水。也就一家人都勤快,谁在家谁干,才养的那么好!
歇一会,喝点水,云霄就急匆匆的去地里,这时候正凉快。地里还有很多干活的人。“云霄这是去地里?放学刚回来?”一穿着蓝衣服的大婶问他。“婶,放学刚回来,去地里干会活,这阵子凉快。婶,我先走了!”大婶笑呵呵的。“哎!你去吧,你爸妈在南山那块地呢!”云霄疾步走远了。“你说云老大家三个孩子都听话,懂事,学习还好!”她身边的男人点头。“可不是,根生好呗!他爷爷做过老师,要是腿不坏,那可是能去县里教书的!”大婶撇撇嘴,“根生,那云老三家几个孩子咋不一样?一个个那么小就会在家待着,抹个脸,梳个头,也不帮着干活!”
说着唠着,天色黑下来。地里也渐渐安静下来。
云益鸣夫妻和云霄从地里回来。饭菜都上桌了,自家大姑娘头发盘着,穿着件浅绿色短袖,扎着围裙,还在厨房忙活。“北北够吃了,别忙了。过来吃饭!”
厨房里云晓北伴着凉皮。“哎!来了,我做了凉皮,爸妈热了一天,吃点凉快凉快!”端着一盆凉皮走出来。黄瓜,香菜,凉皮,圆葱丝,辣椒油,在加上云晓北各种调料拌制,看着就好吃。“真凉快,北北你这手艺可以啊!”一家人乐呵的吃着饭。
“大爷,大娘,我爸快不行了!”云小小哭着跑进来。“怎么了?你爸?”云益鸣手里的碗都掉到饭桌上。“我爸不行了,大爷你快去看看!”她披头散发的大哭。云益鸣起身往外跑。云母扶着云小小,这是咋回事?“北北你们几个扶着点小小在后面走,我也去看看!”
赶到云老三家时,里外都是人。能听见的是三婶呼天抢地的哭喊。“哎呀,老三,你咋就这么去了,你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啊?”云小成,小朵,几个也是哭的撕心裂肺。云晓北挤到里屋,她看到在炕上的三叔。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他衣服脏乱,脚上全是泥。炕上也乱七八糟的堆着衣服,被子!他就这么走了!那个每次看到她就会咧嘴一笑,嘱咐她好好学习的三叔不在了!云晓北感觉心口一痛。眼泪默默的流了满面。
郑老大夫被拽来,看看人,翻翻眼皮,摇头。“人去了,准备后事吧!”哭喊声,议论声。“老三发烧好几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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