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刹那间忽然感觉这名从小到大被自己叫做“叔叔”并且亲昵非常的人竟然像是从未见过一般陌生,那陌生的感觉如此凛冽刺骨,几乎要让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但是苏暖并没有失去理智,她知道,现在的自己绝对不能够任性地和对方翻脸。因此当苏义问她的时候,她扯出了一个牵强的笑意说道:“其实,是我最近几天刚刚得了重感冒,浑身难受,虽然现在好的差不多,但是还是浑身难受……”
“诶呀,那你赶快进来,怎么样?好点没有?”苏义说着上前就要用手搭上苏暖的前额。苏暖心中一阵厌恶,下意识地将头一偏,随后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逝的恼怒和错愕惊觉自己的反应太过,便假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笑笑说:“叔叔,我都多大了,还把我当做小孩子~”说着借由低头的动作顺势来换拖鞋,以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
苏义倒是没有多心,兀自让保姆接过苏暖的皮包,带着苏暖来到客厅。此时沈静华正挽着袖子擀饺子皮,见苏暖来了,一如既往热情地打招呼让她坐下。而一向和自己说不上三句话就要翻脸的表妹苏晓竟然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干巴巴说了声:“你来了。”就缩回去继续看电视。
虽然对于苏晓态度的巨大转变苏暖十分惊诧,但是此时她并没有什么心情去追究。苏暖上前几步走到沈静华旁边笑道:“婶婶,我也来帮你吧。”
沈静华闻言抬头说道:“今天是婶子给你们包收心饺子,当然不用小孩子们动手。对了,阳阳呢?”她看向苏暖身后,并没有跟着那名脸色冷淡的少年。
“哦,他前一阵子阑尾炎刚刚手术完毕,现在还不能走太长的路。我让他在家里歇着了。”说完竟是有些悲哀:明明应该是最亲的人,却连侄子动手术的事情都不知道,这“亲戚”做的还真是够可以了。
沈静华闻言却有一瞬间感到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今天他们夫妻之所以让苏暖姐弟二人来,苏阳只是顺便的,重头戏却是在苏暖身上。而且苏阳那个臭小子总是让人看得不舒服,如果他在,指不定又会嘀咕些什么干预自己的计划。
想到这里,沈静华的嘴角又浮现出那种钻石一般美丽却毫无温度的大大的冰冷笑容:“既然如此,暖暖你就代替你弟弟多吃一点吧。”
苏暖淡淡答应着,出神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为自己包饺子的家人,如果这幅温馨画面背后并没有其他什么污浊就好了。可是苏暖清楚地明白,当初在那个晚宴上下药给自己好让那个张有德借机占便宜的人正是眼前这对自己展现灿烂笑容的女人——当时苏暖也如此怀疑,但是那个时候她尚不曾知道苏义夫妇用心险恶,因此难以相信,然而如今却是连“亲人”这种狡辩的借口都显得苍白无力了。
今天的沈静华格外的殷勤,七个碟子八个碗,简直像是要过年一样。而苏义则是一直不停地张罗苏暖吃菜,好想她几辈子没有吃过,又好像这是最后一场晚餐似的。苏暖心中暗暗诧异,却并没有说什么。倒是苏晓好像有话对她说,但是却有吞吞吐吐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最后到底什么也没说。
饭后,沈静华对苏晓吩咐道:“晓晓,你上楼去,我和你姐姐有事请说。”
“有什么事情?”苏晓放下饭后水果,“我也要听听。”
“晓晓乖,爸爸和妈妈真的有事情要跟姐姐商量,你先上楼去~”苏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苏晓虽然平日里任性,但是今天吃错药一般(事实上这娃今天一直都不太正常),只是跺了跺脚,便躲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但是最后临离开之前,她看了一眼苏暖。
苏暖微微皱眉:这是什么眼神?怎么感觉像是“好自为之”之类的感觉?比起之前冷嘲热讽的的神情,她觉得那更像是一种别有意味的忠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今天这饭不仅是“别有用意”,而且是“充满阴谋”?
这个猜测,在一刻钟之后就转化为了现实,苏暖看着面前的一份文件问道:“这是什么?”看样子像是**保险公司的保单(保险公司以及保险的种类咱避讳一下,就用**代替吧,因为好像不能涉及真是的组织机构神马的)之类的。
“是这样,”苏义绽放出一个前所未有的慈祥笑容,“你爸爸生前在原‘苏氏集团’尚未倒闭之前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均分成两份,转移到了你和阳阳的名下。”
“可是爸爸之前的所有财产不是全部由于公司的亏空倒闭而被冻结了么?”苏暖微微皱眉。如果苏正名下的财产还能使用,她和苏阳也不至于为了生计到处奔波。
“的确,当初你爸爸所有名下财产都冻结了,但是这一部分财产却是以另外的形式储存起来的,所以并不受影响。”看着苏暖渐渐长大的嘴巴,苏义解释,“也难怪你们不知道了,当初你爸爸帮你们投资——也就是参加眼前这份保险——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当然,这份保险只是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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