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属下以为,姓曹的可能以买粮为幌子,欲将银子藏在粮食中运走!”
灯火摇曳中,杨毅下了最后的推断,然后看着沈锐,等待着他的评价。
“杨镖头分析的十分透彻!当记你一功!”
沈锐含笑赞许着,诚然杨毅的分析并没有出他的意料,但沈锐还是不吝表扬了他,这并不是什么实质性的奖励,但看杨毅脸上的表情,显然也十分受用。
“范先生怎么看?”沈锐转过头望向一边凝神倾听的范无锡。
“属下也认为杨镖头言之有理!不过接下来该如何行动,还请公子安排!”
这就是范无锡高明的地方,沈锐既然这样说,接下来肯定会有所布局,问他只是出于尊重,即便他有些建议,此时也不能越俎代庖,要沈锐征询他才行。
果然,沈锐接着问道:“先生可有何建议?”
作为领导,要充分调动属下的主观能动性这个道理沈锐还是懂的。
“属下以为,若曹姓粮商要将银两藏匿于粮食中带走,则说明他的老巢并不在此地,所以首先要探清他后面的去向,然后再做准备。这寿张县为事发地,有无官匪勾结我等还不清楚,属下建议,这粮食运送起来难以掩人耳目,一时半刻也跑不了,出了这寿张县再动手比较妥当。再则这小邱庄,既然参与了劫镖,必定也参与了分赃,可小邱庄地处寿张县,若动用寿张县衙的人,会不会走漏风声从而让人将银两提前隐匿?怎样双管齐下才能尽善尽美,这个还有待商榷!”
沈锐点点头,靠在那里想了一下,“先生未雨绸缪,说的极是在理,我看不如这样,咱们人手不够,在这寿张县也是人生地不熟,打探粮商动静与盯梢小邱庄的事交给楚掌柜去做就好,范先生可派一机灵之人协助!至于后期的围剿事宜,本公子来想办法!”
杨毅回到屋里,将今晚三人所有的对话在脑海中回忆一遍,这才发现了与以往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小东家以前在锦衣卫任职他是知道的,之后因为老爷子的事退出了锦衣卫也是人所共知,但今日所见所闻,显然并不是那么回事。初来寿张的时候说这楚天舒是范掌柜的朋友,自己便将信将疑,通过这些天观察,再结合今晚最后东家对他的委以重任,可以肯定并不是那么回事,这个楚天舒,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前两天小东家有事还只与范无锡商量,今日却是三人共商,一是说明事情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二是这段时间自己的付出也可能得到了东家的认可,才让自己参与这紧要之事。虽然今天的议论多是自己与范无锡两人在说,但看表情,自己这个小东家并不怎么意外,也可能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看来,经过了锦衣卫那个大熔炉之后,这个小东家,已是不可小觑的人物了,今后要想不被边缘话,只得努力做事,最起码想和稀泥是不能的了。
沈锐这边,此刻也是辗转难眠,如果一件事情分为目标、执行与结果三步的话,如今自己一方只是确定了目标,跨出了小小的一步。至于执行层面,虽无外乎是剿灭匪寇,但这也是最难的一步,是能否拿回银子的关键。
可惜这方面,自己既没有执行的权力,也缺乏执行的人手,最终还得通过此时的强力机关——官府,寿张县衙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同时也不敢指望,官场中的龌龊难以言明,但即便使用底牌,还是要用到公家的人,这些人吓唬吓唬老百姓或许还行,只是不知在这些亡命之徒面前,自己的底牌到底能起多大作用,此时沈锐也是心中无底。
第二日一早,沈锐刚刚起床,范无锡便领着楚天舒过来了。范无锡因是明着的管事人,作为幌子还是住在客栈里,所以昨晚就回了客栈,只杨毅带着几人在此护卫。
沈锐草草洗漱了一番,便走进客厅,杨毅也在,此时三人坐在那里说着话。沈锐进来后,杨毅便起身告退,沈锐不理会他的请托,命他也在一旁坐定旁听。
对于杨毅,沈锐一是无人可用,二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觉得此人能力尚可,所以打算以往避着他的事,之后都可以适当参与。包括自己锦衣卫密探的身份,沈锐虽然没有明说,相信他已经看出来了。
楚天舒也是个明白人,一看沈锐做派便知这杨毅也不是什么外人,便将昨晚整理出来的情报向沈锐汇报一番。
昨天晚上吃过酒席,楚天舒回到客栈,一个心腹向他汇报了一件重要的事,昨日下午,有人在打听范无锡的来历,通过询问,得知打听消息的人虽然与小邱庄无甚联系,但此人的狗肉朋友里却有一个姓邱的混混,且这混混正是从小邱庄里出来的人。楚天舒听到这些,感觉到事关重大,但当时天色已晚,考虑到沈锐饮了不少酒,需要休息,便没敢打扰,于是一早起来便会同范无锡前来汇报。
“你的手下是怎么回复的?”沈锐问。
“公子请放心,都是按我们预定的说辞来回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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