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杜甫就算再过智慧,终究还是失算了,古往今来文人墨客何其之多?宛如过江之卿,其中引领风骚的佼佼者也数不胜数,颂风阁能有多少?
余者并非才华逊色,只是名声不显罢了。
“请易山居士为此篇题名。”
李煜回过神来,对着项明道。
项明思索一阵,弯腰提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下两个字:行路。
“行路?”
欧阳修与李煜在心中暗暗忖度,一开始感觉此题普通,但仔细琢磨,却觉得相当精妙。
行途在表面上,是指代项家先祖为避难行走过万里路途,而实则代指项氏的传承与命运,虽历经艰难险阻,仍旧勇往直前,生生不息。
进而想之,世间万事万物何不如此?苦难只是崛起的开始,当真正承受过磨难之后,应当得到的终将会得到。便如行路,只要坚持迈步,便一定能够到达终点。
“善!”
欧阳修不禁赞叹出声。
“此篇《行路》,无论文采还是所蕴精神皆为上上等,当入词阁顶层!”
李煜在一旁符合。
欧阳修与他对视一眼,后者抱着这篇草稿不放,受尽了前者的白眼。
楚辞亦赋亦词,却只能录入两阁其中的一阁,两人在无形之中已经展开了对这篇楚辞的争夺。
“某考校易山居士在先,而此篇又是书写项氏往事,按照规矩,当入赋阁顶层。”
欧阳修瞥了一眼李煜手中的纸张,全身散发着一种名为渴望的气势。
两人互不相让,一时间,局势竟有些剑拔弩张。
项明习惯了战场的强大压力,对此毫无感觉,但颂风阁众文士都嗅到了两人中间浓浓的火药味。
“醉翁与钟隐居士切莫争夺,此篇楚辞乃易山居士所作,依老夫看,当由易山居士决定其归属。”
杜甫在两人中间和事,将决定权推给项明。
“如此甚好!”
“那便由易山兄决定。”
两人齐齐将目光投向项明。
“那么两位大夫,在下的入阁考校是否通过呢?”
面对他们迫切地眼神,项明也无法做出决定,只能打岔道。
“自然是通过,并且,赋阁顶层任由易山居士阅读!”
“词阁也一样!”
两人回答简短,似乎是不想给项明充分纠结的时间。
“这个……”
项明目的达成,本应欣喜,但两人如此逼迫,他有显得很是为难。
“不如这样如何?此篇初稿便由钟隐兄持有,待得在下练出一手好字,再书一篇交与醉翁,不知这样可否?”
项明不想开罪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个,只得临时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该当如此!”
两人刚想开口拒绝,便被一旁的杜甫抢先开口。
“少陵野老,颂风阁规矩,一篇作品只能收入一阁之内,易山居士如此,恐怕于礼不合吧……”
欧阳修沉吟道。
“楚辞,非赋非词,不在颂风阁规矩其中,并且,此篇楚辞有资格列入双阁顶层,不是吗?”
杜甫微笑道。
“也只好如此了。”
最终,两人还是点点头,同意了项明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