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明忠心,每个大汉臣子都曾表明过,就算王莽当年亦是看起来忠心耿耿,他所做所为,还不够。另外,他当初选择进入颂风阁打消朕的顾虑,再想出来,哼!”
刘宏冷笑。
“至于你提到的这第三点,便是在向朕示威啊……”
“他敢!”
但凡当过帝王的人,演技都是万中无一,刘辩怒目圆睁,厉声喝道,随即向刘宏告罪。
“是臣孟浪了,只是他充其量不过执笔郎中,如何敢向大汉天子示威?”
他表演出来的气愤,骗过了所有人,包括还在对他谆谆教诲的刘宏。
“执笔郎中不敢,但天下第一武将敢!”
刘宏笑容越发冰冷,就连刘辩都明显地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寒意。
“他是在对朕说,朕身边没有他这样的勇武之人,朕春猎在即,他便猎得如此大的一头猛虎,若朕此次未能超过他,岂不是有损大汉颜面?”
刘宏声音带着怒意。
“他想趁此机会脱离颂风阁,妄想,朕宁可取消春猎,也不会让他的计划得逞。”
殿下的官员见皇帝发怒,却又因为距离太远没能听清,顿时战战兢兢,仔细回忆自己的奏折上犯了什么忌讳。
“你们先退下。”
刘宏一挥手,高声道。
“诺。”
偌大的崇德殿中便只剩下刘宏父子二人。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刘辩率先开口。
“辩儿啊,你小时候,朕曾言你轻佻无威仪,认为你不堪大用,也就没能多关心你,没想到现在你能够成长到现在这样,朕心中甚慰,待得朕百年之后,这天下,终究还是你的。”
刘宏突然收敛起愤怒,看着满脸认真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父皇寿与天齐,定会益寿万年!”
刘辩忙道,就算他有这个心思,也不能当着刘宏的面说出。
“然而,黄巾初定,天下大乱,前朝余党时隔四百年接连出世,虽明面上未反,却不得不防。”
刘宏没有理会刘辩的恭维,自顾自地道。
“朕不怕他们搅动风云,就怕他们暗中下套,故而,每每试探,欲除之后快,却都被他一一化解,所以,朕不能直接斩草除根。”
他此时全然没有帝王风范,疲态尽显,还没到三十岁的他,已经有了白发。
“当你登临九五之后,一定要谨慎提防。绝对不可相信任何人。”
刘宏神色一正,告诫道:
“帝王之道,在于怀疑,臣无忠奸,唯有庸杰,不可信人,不可不信人,你要切记。”
“儿臣铭记于心!”
看着苦口婆心的刘宏,刘辩心中想到的却是前世的父皇,同样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明言教诲,为自己扫清障碍,打下基础,才有自己继位之后的丰功伟绩。
“你能记住便好。”
刘宏面带微笑,突然感觉这个儿子可能将来会做得比他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