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并未特别用心的设置什么机关,尤其是第一道『迷』阵,并不算多么的危险,四大仙的人不至于连这过不来。
是第二关,就稍微危险一儿了。
出众人眼前的,是一道幽沉的暗河。
这暗河足有百余米宽,漆黑河面波光粼粼,十分平静,方黎知道,这河水中暗藏凶险。
唔,当初厌睢觉得陨星海的鱼不错,所以随手捞了一大堆养这儿……
如今九年没人来,这些鱼子鱼孙,怕是饿惨了吧。
虽然云间阙一行人毫发无伤,其他几行人却多少有损失,大家不知道这河中是否有机关,所以并未急着向前,是各自地上修整起来。
方黎懒洋洋的盘膝坐,『摸』了『摸』肚子。
鲁弘道立刻拿出一根玉米,讪笑着道:“小黎啊,这次出来匆忙,没什么吃的,你先凑合一下哈。”没办法只剩玉米了啊!
方黎嫌弃的别过,眼神不屑,歹也是做过魔尊的人,当他吃东西这么不挑吗?
他是不会吃生玉米的!
因为方黎是个可怜的痴傻儿,一群修士中显得很特别,所以陶鹿一直有留意他。
也不知道这金刀宗的人怎么搞的,这么危险的地方,还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子进来,此刻看他肚子饿了却没吃的,只觉得这傻子可怜极了。
陶鹿起身走了过去,对方黎笑着道:“我这有水晶糕,你拿去吃吧。”
方黎意外的抬起眼,望着眼前的少年,少年圆圆的脸,对他『露』出善的微笑,脸侧有着小酒窝。
他一手拿着糕,一边张嘴作出吃东西姿态,眨眨眼,循循善诱道:“吃的。”
方黎顿时就感动了,少年身上仿佛有光芒闪耀,不愧是云间阙的弟子。
是谢怀一样心怀慈悲的大善人啊!
他伸手接过了少年手中的水晶糕。
这水晶糕晶莹剔透,清香幽幽,既不浓烈也不甜腻,看起来就很吃……方黎心满意足的吃了一口,味道果然非常的。
方黎吃着吃着,不由想起自己当初下山给谢怀买的所谓的临仙州特产水晶糕,果然是伪劣假冒产品吧,顿时『露』出不意思的笑容。
这才是儿八经的临仙州特产嘛。
谢怀视线淡淡掠过那边,眼看方黎吃着水晶糕,『露』出那般餍-足又惬意的模样,就连唇角下意识扬起的弧度,那人一般相似……
一瞬间,竟又不可遏制的想起了那个人……
谢怀蓦地闭上眼睛,周身气息冰冷。
为何,他总这个心术不之人身上,感受到那人一样的熟悉感……
不该如此。
方黎吃完水晶糕,嘴角还沾着碎屑。
鲁弘道过来给他擦脸,又感激的对着陶鹿道:“多谢少侠,要不是你,我这侄儿怕要挨饿了!”
陶鹿板着脸训斥:“这么危险的地方,你为何要带他来?”
鲁弘道愁眉苦脸:“他自己跟过来的,藏干粮筐里面,我没发……”
原来如此吗……
陶鹿心中怒意散了些,顿了顿,又无奈的嘱咐道:“那你小心,路上记得跟紧了。”
鲁弘道连连应是:“,多谢少侠!”
陶鹿完又回到了云间阙那边。
谢怀余光掠过陶鹿。
这孩子还是这么多愁善感,那家伙聪明狡诈的紧,根本不是傻子,不过愚弄你罢了。
只是……
谢怀深深看了远处一眼,眉心微蹙,『露』出一丝不解之『色』。
虽然对方表的很隐晦,很小心……他还是能感觉到,对方刻意躲避自己。
为何?
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也无恩怨,他为何要躲避自己?
这世上会躲避害怕他的,只有邪魔,他却并未此人身上,感受到魔修的气息……是此人隐藏的太深,还是另有原因?
你到底所来为何?
大家修整了一段时间。
便准备继续往前。
这条河看起来很是平静,大家并不敢放松警惕。
九霄山的一名修士领命出,试图御剑通过这条暗河,是刚刚飞到河中央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引力猛地将他往下拉扯,他瞬间就落入了河水中,原本平静的河面如同沸腾了般,无数龇牙咧嘴的凶鱼闻风动,瞬间将他撕扯成了无数碎片,只剩下河面上缓缓晕开的暗红……
场顿时一片寂静。
他就知道这河不简单,看到这一幕,眼看活人眨眼被撕的碎片不剩,依旧不寒栗,惊惧萦绕所有人心……且这机关着实险恶,一开始看不出来,飞到河中央的时候才突然发作,令人措手不及,进退无路,就是想逃命来不及!
众人纷纷骂道:“不愧是那魔设下的陷阱,实太险恶太卑鄙太恶毒了!”
“那魔豢养的鱼这么凶残,我以前听过,那魔最是喜欢将人丢进陨星海喂鱼?”
“这般凶残的魔真是死有余辜!”
“幸魔已被玉仪君杀死,不然如今灵仙界还不知面临何等灾祸呢!”
方黎低着不吭声。
厌睢只是养鱼已,你不来,不就不会喂鱼了?
大家痛骂厌睢,唯独云间阙的弟子,一个个低着神『色』紧张,看不敢看谢怀一眼……
渐渐的。
众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玉,玉仪君像,不太兴?
谢怀幽黑的双眸死死看着河面,河面晕染开来的鲜红映他眸中,与那深不见底的黑糅杂一起,似是深渊地底干涸凝固的血渍。
他用力的闭上眼睛。
眼前浮的,却是那人对着自己微笑,坠落下陨星海的一幕……
后来饶是他用尽办法,却再也寻不得,那人的一片衣角。
因为,他什么没能剩下。
谢怀霍然睁眼,黑眸如渊,雪青剑瞬间出手中,毫不犹豫的一剑劈下!
这一剑寒光乍,悄无声息。
整个河道却被这一剑劈成半,河中央出了一道百米深的沟壑,奔腾河水将无数凶鱼卷入沟壑中,那些凶鱼凡被剑气波及,尽皆化作齑粉。
场顿时又安静下来,众人本来还痛骂魔尊,不曾想谢怀一言不发,直接将这条河劈成了半。
他悚然看着谢怀,战战兢兢不敢话。
玉,玉仪君不愧是天下第一人,这一剑怕是无人能挡吧?果然劈山裂海不是夸大其词!
且,玉仪君果然是恨惨了魔吧,否则何必动怒?
方黎隐隐觉得不对劲,下意识往后挪了一步。
虽然之前就觉得谢怀似有些变了……
这一刻,尤为明显。
鱼儿又没招惹他,何必下此狠手?
难道是迁怒?
他不会真的恨上自己了吧?
谢怀却劈出那一剑后,收剑回手,重新恢复淡漠的模样,仿佛一切平时并无不同。
他淡淡转过,视线掠过方黎,薄唇微启,吐出个字:“继续。”
这话并非是对方黎的。
是方黎却瞬间只觉得皮发麻,仿佛被什么深渊凶兽盯住了般。
开溜,真的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