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可见日,沈裕欣赏着其中一牢里书法时,狱卒急匆匆带他回牢房,说有贵人看望。
“贵人?”
思量片刻,他猜到是谁。
狱卒平日不曾为难他,他倒也不想令他们难做。脚步快一些,片刻已至牢房。
“咔嚓。”
进屋,锁门,一气呵成。
落锁瞬间,远处一道修长人影慢步而来,提刑官紧张引路,灯火一路燃着。
片刻,已至面前。
烛火驱散黑暗,他披着轻薄斗篷,戴兜帽,面容藏于阴影里,只露出下半张脸,唇红齿白。
下一刻,清脆嗓音轻轻唤道。
“阿钰。”
“咳咳,阿姊。”
周围人眉眼低敛,降低存在感。一位随行宫人已经跟提刑官打招呼。提刑官为难,最终伸出手指:“一刻钟。”
“多谢大人通融。”
一干无关人等退离,预留姊弟交谈的空间。
兜帽取下,面容露出那一刻,破旧天牢竟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那是一个美而不艳的女子。云鬓花颜,满头珠翠,通身华贵高雅。
她低头,青年恰好抬眸。
曲婉婷跟曲裕虽是双胞胎,但并不像。曲婉婷像曲母,柳叶眉含情目,而曲裕一双冰眸像极舅舅。
曲婉婷看着面前端坐男子,一袭白衣淡然出尘,身姿清爽,像是一抹云,一片叶。
可是,淡定如何,这可是天牢。
她适时流露出一丝伤心。
“两年不见,不料第一次见竟是天牢。阿弟,你不要灰心,我已向皇帝求情,相信他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寒暄片刻,曲婉婷又道。
“还有,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她声音温和,眉眼温柔,瞧着是一位极好的姐姐,跟记忆里一模一样。
“你要当舅舅了,开心吗?”
“……”
苍白男子怔一下,低眸轻轻笑出声,清隽眉眼弯着,乌睫阴影里偏偏一丝笑意都没有,寒风入骨。
他温和道:“开心,既如此阿姊尽早离开吧,天牢浊气多,易伤身。”
上辈子全程被皇帝拿捏,用以压制,离间曲家,重生一回,不想着对付罪魁祸首,或者强大自身,倒是仗着重生优势欺压家人。
沈裕倒是想问曲婉婷——
脑子里都是水?曲家一败,当真以为这一胎能保住?
皇宫里,楚怀策批阅着奏折,地板一人跪着,半晌不敢抬头。
“陛下,臣只是一时糊涂。”
“糊涂?”
楚怀策蓦然一扔案面奏折,阴沉着脸。殿外宫人眼睛垂着,恨不得自己是聋子瞎子。
下一刻,怒火声骤起。
“南州三月干旱,流民如云,你干什么不好,竟然私自调兵镇压。你眼里还有没有皇法!有没有朕!”
蠢货,跟肖家完全没法比,浪费心力。
“要是收拾好烂摊子,朕倒能评你一句心狠。现在倒好,别人上京告御状,你让朕怎么保你!”
向镇云身体颤抖,不停磕头,空气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忽然,福海公公急匆匆走入殿内。楚怀策眸色深一些,倒是想到另一件事。对方已至身侧耳语。
声音低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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