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君,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楚王宫之前,那些老牌封君见自己的死士大军一次次的进攻都被禁卫军打退,心中已经有了惧意。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我等唯有攻破王宫,控制大王才有一线生机”,丰城君此刻的脸色也格外阴沉。
其他封君大夫对于丰城君的话也无力反驳。
是啊,造反可不是请客吃饭,是要流血,是要死人的。
既然不想让自己去死,那只好请挡路的大王死吧。
从王宫城墙的禁卫军已经使用了的攻守器械数量来看,禁卫军恐怕早已经对今日的局面有所准备。
丰城君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大王遇刺之事或许是个阴谋,一个针对他们这种心存异心的封君大夫的阴谋。
至于布局者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但丰城君至始至终都不敢正视这个声音。
他心里还是心怀侥幸。
而且最重要的是,丰城君这些人严重低估了禁卫军的战力。
如今天色已经被夜色笼罩,月光倾洒在地面,将地上的鲜血和尸身照得格外鲜红。
丰城君攻城的一方死伤极为惨重,截止到目前,至少已经有四千死士死在宫墙之外,丰城君估计禁卫军的伤亡也不小。
禁卫军守护王宫的兵力有限,只要自己再坚持下去,一定可以击破王宫的防护。
丰城君以及其他的一些封君和大夫都在心里这么给自己打气。
“投石机运来了没有?”,丰城君对其身边的一人问道。
“丰城君,本君的人已经赶往郢都武库,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估计回不来了”,那名封君面露惨色,低声对丰城君说道。
“我们一定会赢的”,丰城君狠狠的瞪了那名封君一眼,而后目光看向已经喋血的宫墙,面露疯狂的神色说道。
那名封君不在理会丰城君,反而立在一旁,嘴里低声念着:“扬之水,白石凿凿。
素衣朱襮,从子于沃。
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扬之水,白石皓皓。
素衣朱绣,从子于鹄。
既见君子,云何其忧?
扬之水,白石粼粼。
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
丰城君听到了这么封君嘴里念叨的正是《诗经·扬之水》。
此诗说的正是昔年晋国曲沃代翼之事,晋国昭侯将其叔父桓叔封在曲沃,而后桓叔推翻了晋昭公的统治,以小宗并大宗,曲沃一脉正式入主晋国之事。
这诗中描写的场景与今日丰城君等人的行为何其相似。
“哼,你了不起,你清高,但你不要忘了,今日你也是跟我们是一伙的,事败之后,楚史之中记载叛乱之事,也当有你的名字”
丰城君说完,就亲冒箭矢之危,上前督战。
如今,纵然是这些毫无感情的死士也有了疲倦之意。
“报,后方有一支三千人的军队正朝着我方杀来”
就在这时,有人向丰城君等人急声禀报道。
“是谁的人?”,丰城君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慌乱。
“不知道,但可以确定不是我们的人,现在已经跟我军交上手了”,那人说道。
“哈哈…白活了数十载,竟被一个十来岁的稚子玩弄于手掌之间”,丰城君此刻也是一脸颓废的模样,这一次,大王的援军的到来已经彻底击碎了丰城君几人所有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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