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
学生们如往常一样陆续离校,总武高逐渐变得冷清。
刚才还充斥着他们嬉戏打闹声的楼梯间,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披上一层静谧的晚霞。
雪之下看了眼空无一人的侍奉社,缓缓走出教室,细心将门合上,并用钥匙锁好。
她与由比滨道别时,对方又一次向她表示了感谢。
因为贴得太近,雪之下都没注意由比滨说了些什么。
……明明完成委托的人是那个家伙。
雪之下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朝办公室走去。
当她来到目的地,发现里面只剩下一个人。
“哦,雪之下,来还钥匙了吗。”
说话的人身着一件白色大褂,一头乌黑长发在夕阳的照耀下泛起点点金光。
平冢静此刻背靠办公椅而坐,似乎刚才正书写着桌面的材料。
“钥匙已经归还,那么明天见,平冢老师。”雪之下似乎没打算与对方过多的交流,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此地。
“雪之下,别急着走嘛。”平冢静连忙出声制止,“委托的事情怎么样了?”
雪之下早料到她会提起委托的事,毕竟由比滨就是在平冢静的推荐下才找到侍奉社的。
她本不想回答,但平冢静迟早会知道委托的最终结果,索性现在当面说清楚吧。
“输了。”
平冢静眨了眨眼,再次确认道:“你输了?”
雪之下撩起长发,叹了口气,“对,我输了。委托是比企谷完成的,要是没有他,恐怕现在由比滨同学还在苦恼吧。”
“这倒是出人意料。不过,只输了一次而已,最终胜负完全由我个人判决,你只管放手去做就行了。”平冢静拍了拍胸口以示公正。
“但是……我记得由比滨的委托内容是你擅长的领域吧,难道比企谷还藏了一手?”
“老师这么好奇的话,那就直接去问当事人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告辞。”
雪之下刚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平冢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还真是不服输呐。”
?
夜晚。
高层的现代公寓里。
雪之下宛如一只小猫独自窝在沙发里,略显空旷的大厅格外安静,能隐约听见下方的街道有车辆驶过。
她朝着落地窗看去。
窗外是一成不变夜景,熟悉又陌生的高楼依旧耸立,在黑暗中亮起零零散散的光点。
最近她独处时,不知为何总会想起一些多余的事。
今天下午的委托尤其令她在意。
输赢很重要,从中吸取教训也同样重要。
否则她也没法维持全年级第一的优秀成绩。
可这一次她花费了很长时间,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输。
北诺已指出她的败因,听上去也简单易懂。
只不过,每当雪之下想以此为结论时,总会不自觉想起北诺曾说过的话。
“正是因为太好懂了,大部分人都停留在表面,因此才难以真正理解……”
这让雪之下不敢妄下结论,困惑也由此而生。
诚然北诺对她的分析很合理,但雪之下总感觉忽略了一些细节。
既然正向思考得不出结论,那么反向思考呢?
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念头,让雪之下抓住了一些灵感。
既然她不知道为何会输。
那反过来就是——北诺为何能赢?!
雪之下顺着这个方向继续思考。
脑海里首先浮现的是平冢老师出乎意料的表情。
北诺能获得胜利,不仅出乎雪之下的意料,同样让老师也感到不可思议。
如此分析,北诺确实不会做饼干,那么他一开始就处于劣势才对。
“所以我提议,直接让雪之下同学先来示范……”
这番话当时听上去很合理,雪之下也没多想,现在回过头来琢磨,对方显然带着明确目的。
雪之下微眯着眼,随着她不停思考,心中的迷雾逐渐被驱散。
她终于知道了北诺胜利的条件。
首先北诺让她来示范,这一点是为了得到制作饼干的标准流程,饼干的制作并不复杂,加上北诺说过自己有料理的经验,很可能在雪之下示范完后就已经能学会了。
然后是由比滨来制作,雪之下在一旁辅助。
在这个过程中,北诺仿佛没有存在感。
但雪之下知道,没有存在感,并非指北诺无所事事。
“倒不如说他在认真观察。”她自言自语地推论,“原来如此,那句‘饼干的颜色也不对’不是在调侃由比滨同学,而是记下对方的缺点。”
观察由比滨失败的过程,就能针对性地进行引导。
北诺表面上没做什么,但他一开始就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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