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抱团的,胆大妄为的,十几个人叽叽咕咕的商量着。
岑阿宝咬了咬手指,抱着誓要将厄苗苗压在摇篮里的想法从板子车上跳下来,几步就追上了岑老大:“爹,爹,你先等等,你别搁前头开路,你瞅瞅那几个长的不像好货的人看你好欺负。”
“那让谁开路?”岑老大觉得整个岑家也就他长的不好欺负了。
岑老太威风凛凛的架着狼车浩浩荡荡的来了,长满褶子的眼睛一个劲的往不怀好意的难民那边瞅,故意吼的贼大声:“都闪开闪开,给俺们家大狼二狼闪道。”
岑阿宝噗呲乐了出来。
恩那,走这一路奶和俩狼还走出感情来了,还给它俩起了俩名:大郎,二郎。
这嗓门引的逃荒的人都往这边瞅,还寻思呢,这大郎二郎谁啊,哪个官老爷啊这么大的排面。
不瞅不知道,一瞅吓一跳。
狼,狼啊。
这家人忒虎了。
人家都赶驴车赶牛车,撑死也就赶个马车。
这家人赶狼车。
惹不起惹不起。
岑阿宝见那帮暗搓搓想欺负她家人的难民们歇了心思,忐忑不安的小心脏放下了,对着小脏孩竖起根大拇手指头:“小脏孩,厉害。”
祈泽尧被夸的耳尖红红,却不由得挺了挺胸膛:那是,我是最厉害的雄性。
也走了将近十来公里,好不容易遇到个小河流,岑老太心疼的看着两匹狼:“停停,快让俺家大郎二郎喝口水歇歇。”
他们停了下来,拿出晾的柿饼番薯干吃着,嚼着。
岑老太翘脚搁板车上躺着。
忽的,就听耳边扑腾一声:“岑大妹子啊,求求你,带着俺们一起走吧,不然,我们就被人欺负死了啊。”
岑老太被吓的一哆嗦,她打挺瞅了瞅眼前这哭成李三娘的人。
啊,记起来了。
他们同村的老王婆子,家里俩儿子,俩儿媳,俩孙子,仨孙女。
老王婆子人还成,搁大河村前对他家挺照顾的,时不时送点吃的啥的。
“咋欺负了?你们被人抢吃的了?”岑老太问,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寻思一起走可以,但是不能分我家吃的。
王老婆子咋不知道粮食的精贵,生怕岑老太怕的慌,连忙解释:“不不,是想抢来着,没抢成,我儿子跟他们豁出命去打了一仗,脑袋都打破了,我寻思这路忒远,我们单蹦走不行,迟早让人抢了,这不关键时刻瞅着大妹子一家子了,你们有狼,有刀的,他们不敢欺负……”
“大妹子,我们不碰你们粮食,就求一起搭伴走。”
岑阿宝抠着小脑门想了想,用气音对岑老太道:“奶,人多力量大,而且看着也能唬着人,你看那些逃荒的都成群结队的。”
嗯,乖孙说的对。
岑老太一拍大腿,应了:“成!”
王婆子乐的咕一骨碌爬了起来:“儿啊,儿啊,快来,咱有伴了,有狼护着了。”
岑老太寻话了,大郎儿郎是俺家的,是我的心头肉,少打它们主意。
王家人听岑老大的安排在后头走着,王老婆子为了跟岑老太处好关系跟她坐一辆车,先是又稀罕又怕的瞅瞅俩狼,然后蹦出句让岑老太剜心窝子的话:“诶大妹子啊,我在柳家人里瞅着你二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