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与保镖去托运行李,而言柏尧则从老婆手里小心翼翼地抱过了言小猫。小宝——言嘉轩则提着装满两个妹妹必需物品的随身行李包,一家五口以最轻便的装束往安检口走去。
接下来,他们将开始为期一个月的全家旅行。
一旁戴了墨镜听着耳机的小宝突然扯了扯汪水茉的手:“老妈,前面有人一直盯着我们看。”随着小宝的视线,汪水茉看到了某张颇为熟悉的面孔,她在脑中搜索了一番,终于还是想了起来。不远处的那个人,是当年高尔夫球场里言柏尧的女伴,叫什么来着,她已经记不起来了。不过当年那个火辣辣的热吻,她倒是还很记忆犹新。
汪水茉含笑转头:“柏尧,你朋友。要不要去打声招呼?”
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言柏尧抱着小女儿,一脸的无辜:“谁?在哪里?”
汪水茉指了指对面那一列长发飘飘的某个美艳女子:“喏。”
汪小贝已经八岁了,闻言亦好奇地发问:“爸比,那个漂亮阿姨是谁?”
言柏尧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高冷地道:“爸比不认识。”
汪水茉微笑浅浅:“你确定?”
言柏尧:“百分百肯定。”
汪水茉:“好吧。”她转过头,不再言语。
言柏尧已然瞧出了不对,抱着小猫凑了上去:“怎么了,好好地生气了?谁惹你了?”
汪水茉冷哼道:“谁生气了。生气是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才不会这么傻呢!”
言柏尧被她这么一堵,倒是无言了,嘿嘿嘿地笑了笑,只好逗小女儿:“小猫咪,你妈咪生气了。快,亲一下妈咪。让妈咪不要再生爸比的气啦。”
汪水茉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把小猫咪给我。”
言柏尧自然是抱着女儿不肯放,讨饶:“好了,我错了。那晚你答应过既往不咎的,你不会是忘记了吧!”汪水茉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一张俏脸顿时涨红了起来,恨恨地吐出三个字:“言柏尧。”
那次是一个聚会,两人携手出席。到了会场,却没想到会遇到岑洛璃。
岑洛璃端着酒杯,大方优雅地从会场另一头款款而来:“柏尧,好久不见了。”她身着酒红色的曳地礼服,波浪长发斜斜地绾在肩头一侧,慵懒微笑时,露出一口姣好的贝齿。数年不见,她越发地有风情了,举手投足间叫人想起什么是真真正正的妩媚如水!
言柏尧亦落落大方地牵了汪水茉的手打了招呼:“Hi,真的好久不见。”
岑洛璃将视线移到了汪水茉身上:“言太太,你好。不知我能跟柏尧聊几句吗?”
汪水茉含笑回道:“当然可以。”
言柏尧用力握了握一直与她相扣着的手后,方才离去。汪水茉目送着岑洛璃与言柏尧走到了落地窗边后,进了休息室补妆。
等她出来的时候,岑洛璃与言柏尧依旧在那里。这聊得也够久了吧!她眉头一蹙,正想走去,却没料到,下一秒,岑洛璃居然凑上前去,在言柏尧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脚步自然是止住了。目光亦垂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她可不想成为全场的焦点,亦不想沦为日后大家的谈资。
那天回家的路上,她亦只作不知。言柏尧见她不说话,便含笑着把手伸了过来,握住她的手:“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吃醋了?”
她拨开他的手,做淡然状:“吃醋?你做了什么可以让我吃醋的吗?”
言柏尧啧啧啧地道:“真吃醋,真生气了啊?”汪水茉别过头不想理睬他。
言柏尧却是笑了:“好了,别生气了。再生气,回去看我怎么治你。”汪水茉继续不搭理他。
言柏尧只好道:“好了,我原原本本说给你听,可好?”
原来,两人闲聊之初,岑洛璃起先只是问:“最近怎么样?听说你添了个女儿。恭喜你,如今儿女双全。”言柏尧:“谢谢。你呢?听说你现在执掌了家业,在饮食业做得风生水起。”
岑洛璃缓缓微笑,似有几丝苦涩:“若是可以,每个女人都只想做一个幸福的小女人。世上没有几个女子真心愿意做女强人,与男人抢夺一杯羹的。世间之事,大多都是无可奈何和不得已为之。”
关于岑家的事情,言柏尧亦有所听闻。岑洛璃的大哥是个十足的败家子,澳门公海,无赌不欢。岑家好好的家业,就这么败在了他手里。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岑洛璃出来挑了岑家重担。这几年,企业在她手里,倒是渐有声色。商场上的人,提起岑洛璃,往往会竖起大拇指说一句:“岑家的这个女儿不错!是块做生意的料。”
言柏尧:“商场如战场,也没有几个女人真正能成为大家口中的女强人。你做得很棒,很优秀。”岑洛璃闻言,忽地别过了头。边上是通透的落地玻璃墙,如一面镜子般清晰地反射出了灯火通明的会场。言柏尧眼角的余光自然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岑洛璃倒映在玻璃上的异样。她仰着头,紧抿着自己的唇,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好一会儿,岑洛璃终于是开了口:“柏尧,如果我真的有你说的这么棒,这么优秀的话,为什么当初你会轻易地放开我的手,跟我解除婚约呢?”
言柏尧一直知道岑洛璃是个心高气傲的聪明女子,所以她从未说过什么让彼此难堪的话。即便是当年解除婚约,她亦只是淡淡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大方理智而有分寸。可以说当年的岑洛璃留给言柏尧的印象是不错的。
言柏尧沉默数秒:“对不起。我能说的也只有对不起而已。”岑洛璃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眼眶一点点地开始红润了起来。
“只是爱情这东西,从来与优秀、漂亮等一切无关。你爱上了一个人,便是爱上了。不问因果,不问缘由,无关任何东西。你看她……”言柏尧的声音蓦地温柔了起来。岑洛璃看到他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了远处的汪水茉身上。
“她从来与‘棒’‘优秀’‘很漂亮’等词语无关。可是,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天大地大,却只有她一个人而已。我爱她。她是我独一无二的美丽。”
她是他独一无二的美丽!时隔经年,岑洛璃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受伤了,但好奇怪的是,她居然还是察觉到了痛。胸口处闷闷的,四处流窜着不甘。
岑洛璃脱口而出:“言柏尧,你知不知道,我也是爱你的。我曾经爱过你!”她牢牢地盯着言柏尧的表情,可他只是淡然地站在那里,表情无一丝丝的改变。岑洛璃退后一步,喃喃道:“你知道的,原来你一直知道的。”
他知道她那个时候爱上了他,可他一直残忍地不作任何回应。
言柏尧:“对不起。”
岑洛璃忽然笑了起来:“要是你真的觉得对不起的话,让我做一件事情。”
言柏尧刚欲问什么事情,可是没等他开口,一阵香风便袭上前来,他的唇被某个湿热柔软之物堵住了。他立刻惊觉,那是岑洛璃在吻他。言柏尧后退数步,沉了脸正色道:“岑小姐,玩笑不能开这么大……”话未说完,却看见岑洛璃眼中的泪顺着眼角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
岑洛璃望着他摊手微笑,眼里头有不小的快活欢畅:“其实这几年,我一直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好了,我现在终于说出来了。而且,我当着你老婆的面吻你,也算是报了当初你退婚的那口恶气。”
言柏尧唯有苦笑不已:“既然你恶气已出,那我就失陪了。”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汪水茉已经瞧见岑洛璃吻他的那一幕。虽然水茉人前依旧笑意盈盈,但对他已经毫无好脸色了。
所以一上车,言柏尧就赶紧解释。
汪水茉自然是生气的。言柏尧是个男的,男的强吻女人,女人躲避不开是有可能的。但是女人强吻男人,那个男人竟好意思说自己一时没避开,明明是很享受,不想推开吧!
汪水茉气愤极了,砰地甩上车门就直奔卧室。
言柏尧解释也解释了,讨饶也讨饶了,见老婆依旧气哼哼,虽然无奈,但心里却感到乐滋滋的。老婆吃醋就是在乎他!吃大醋就是特别在乎!
就她那小步伐还跑!言柏尧三步两步便追上了她,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上追到了她,一把将她压在墙上:“真生气啦!”
汪水茉恼极,用脚踢他,因深更半夜怕吵醒公婆,只好压低了声音喝他:“走开!”
言柏尧用手抵在她的唇上:“小声些。你想吵醒爸妈。”
他的呼吸间有淡淡的酒意,好闻得很。汪水茉知道他要开始使坏了,便沉着脸道:“放开我。”
言柏尧不肯放也就罢了,整个人还压了下来。他的唇几乎要碰到她了:“说,不生气了。”
汪水茉:“滚开!”唉,真是被他宠坏了。如今居然敢叫他滚了。言柏尧只觉得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不过对付老婆,他还是有点本事的。于是,他便做了。
下一秒,汪水茉的唇便被他吻住了。汪水茉怒极,他竟敢用吻过岑洛璃的嘴来吻她!汪水茉这回没收力气,狠狠地踢他,往死里踢。
但她越是踢得狠,言柏尧便吻得狠,他牢牢地含住她的唇,强迫她与他共舞。而他的手,更是不安分地上下其手,最后从下往上一点点地游走……
到后来,汪水茉怕了,她向他讨饶了。偏偏言柏尧这回不肯轻易放过她了:“那你原不原谅我?”汪水茉迫于无奈点头。言柏尧俯在她上头,低哑地又问了一句:“既往的全部不咎?”
他还真会得寸进尺!但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按他不管不顾的架势,万一真在楼梯上……万一被人撞见……她还活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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