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又见崇祯问责,越发紧张,还是心如电转,飞速的道:“陛下,来、钱人可以定罪,但其他人,就不好说了,若是只抓来、钱二人,其余之人,无凭无据,难以定夺。”
崇祯双眼微微眯起,道:“继续说。”
黄立极瞥了他一眼。
曹于汴若有所思,这倪文焕的话,倒是对。
魏忠贤对这个以往宠溺,现在叛逆干儿子没有任何好感,面色恭谨,躬身低头的对着崇祯。
倪文焕小心的抬头看向崇祯,道:“陛下,臣以为,朝廷可以公开认捐,不捐的那些人,就是来、钱二人的朋党。”
黄立极眼神顿冷。
曹于汴却皱眉,道:“真要这么做,恐怕牵扯太大。”
朝廷的列次纳捐,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愿意捐献的少之又少,前面有一次,总数不超过三万。
这要是都打入来、钱二人的朋党,恐怕朝廷大部分都将被牵累。
‘不愧是五虎之一,整人手段倒是熟练。’
崇祯看着倪文焕暗自道,又转向曹于汴,黄立极,最后目光落在魏忠贤身上,道:“魏卿,这件事,你怎么看?”
魏忠贤站了好一会儿,闻言连忙道:“皇爷,奴婢以为,来、钱二人,大逆不道,应该立刻严惩,若是拖延,怕是会给他们可趁之机,也会给其他人侥幸之心。”
“魏卿之言,深得朕心!”
崇祯看着魏忠贤,沉声道:“都察院,刑部失职,深负失望。朕,决意复起西缉事厂,你为提督太监。原本锦衣卫,东厂的那些人,全部转入东厂,原锦衣卫,东厂的校尉,也划拨过去!朕命你,督查‘来、钱’二人朋党案,一经查实,所有人等,即刻羁押,绝不宽宥!”
崇祯还没说完,黄立极眼神就变了,枯瘦脸角紧绷在一起。
曹于汴更是拧起眉头,他不在乎西厂,在乎的是由魏忠贤提督西厂。
倪文焕不关心魏忠贤提督东厂,他在意的是崇祯那句‘刑部失职,深负朕望’。
魏忠贤是又惊又喜,噗通一声跪地,道:“奴婢遵旨。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辜负皇爷信任!”
崇祯将黄立极,曹于汴,倪文焕的表情尽收眼底,稍稍思索就道:“魏卿!你连夜调配人手,朕会让东厂与锦衣卫配合,来、钱二人,即刻逮捕,严加审讯!”
“奴婢领旨!”魏忠贤跪在地上,声音都在发颤。
提督西厂,这表明了新皇爷对他的启用,这说明,新皇爷没有要杀他的意思,这是要重用他!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
魏忠贤嘴角不自禁的抽搐,双眼剧烈闪动,气息急促了起来。他心里现在想的,都是怎么办好崇祯交代的事!
黄立极见已拦不住,瞥了跪在地上的魏忠贤,余光看向曹于汴与倪文焕。
曹于汴似欲言又止,却又忍着没说话。
倪文焕却好像事不关己,神情犹疑着,仿佛在想着别的什么事情。
‘一群无知蠢货!’黄立极心里对这两人气了很大的怒气。
崇祯听出了魏忠贤的激动,转头看向黄立极,道:“首辅,明天你召开内阁会议,呼吁朝臣认捐,朕说的是呼吁,全凭自愿,不是旨意,内阁也不得命令,强行摊派,明白吗?”
这是倪文焕的提议。
黄立极神色不动,顿了下,躬身道:“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