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还想方设法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将心比心,反正换成自己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气。“侮辱我不行,侮辱我赖以生存的手艺就更要你命三千!”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自己胡搅蛮缠,他并不打算语言反驳,或者气愤得就此站起身来掐死谢淩。
反而冷静得如同没听见一样……
现在的男人以前是不是遭遇过些什么?都成精了吗?看来讹是不可能讹了,也讹不上。
从进门起先用汪梓微的事故压制副院长,再到吵吵嚷嚷污蔑他手艺不佳,可以说都是谢淩一个人在大放厥词。尤伯始终没给予响应,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这让这场原本该如火如荼的质问无法成立。
于是谢淩唯有冷静下来,正式开始表露自己今天到来的目的。
“按照合约,我是不是还享有一次重塑体貌的机会?那就别愣着了,说说吧,你打算怎么来修复我的面容。
还有,我知道你并没有尽能力给我塑形。和别人相比,脖颈粗,肩膀过宽,皮肤太过粗糙,比例也存在明显不协调。”
说到这儿,谢淩从包中取出个装有已经填好数字的支票,送去副院长面前继续说道:“造成你这么做的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不想问。只有一个要求,这一次,我要精致改善到细节上的体貌。最完美的外形。你必须做到。费用这块完全不用规划,只要你敢让我满意,我就敢在账单后面多加一个‘0’。
怎么样?够诚意了吗?”
没想到副院长突然忍俊不禁,“呵呵”笑了两声。
这让谢淩感到被冒犯,立刻眉头紧锁道:“你笑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办公室的门打了开来。伴随着一股比气温更加低迷的寒气。
谢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男医师温继禹双臂中小心翼翼抱着个大概1L左右的玻璃罐子,身体倾斜凸出肩膀仍摆着顶门的姿势。人灵活闪身近来后,又怕门自己重重摔上,故而腾出只手来去小心翼翼合上。
“汪梓微汪小姐的离世纯属意外。说来您可能会认为本院在推卸责任,但的确和我们的医疗技术无关。实在要算,只能怪她不遵守合约,触犯了禁忌故而才造成这番挽回不了的悲剧。包括谢小姐您现在的脸,我没猜错的话,应该也是自己触碰过禁忌才造成的。”
说到这儿,温继禹故意停下打量着在本能想拉上丝巾遮丑的谢淩。继续说道:“谢小姐你应该深知一点,我们和每一位前来塑形的患者都是白纸黑字签过合约的,即便警察有心要管,法律上会秉承着‘以人为本’的原则,但也有个‘酌情处理’,我们不会负过大责任。
您可别仗着我们副院长面帅心善,性子随和就来欺负他呀。”
谢淩眉头紧皱,副院长则连忙呵斥温继禹:“继禹!不可这么待客。”
温继禹耸了耸肩,把玻璃罐子小心翼翼放到副院长面前,说道:“副院长,这是您要的东西。”
说完连忙往手中哈了口热气,搓拭取暖,然后这才抽空掸去白大褂上凝结的霜花。转而挪动着脚步站到一旁,不妨碍两人交谈也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让谢淩感到很不自在,即便他也是这个医院的一名医师。但见副院长也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只能自己强行去忽略这个人。
副院长的手抬起来了,不过不是去拿谢淩放在桌上的红包。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感觉还不如那蒙着层雾气的玻璃罐子有吸引力。抹了一把后露出上面贴着的手写字母纸条。
——GLSRH-PX-0167-XL。和里面半结冰的黄色液体,大概在二分之一左右。
推了推眼镜,说道:“的确如谢小姐您说的一样,只要还在合约之内,别说只是这种程度的溃烂,就算更严重点儿我都得想办法替你修复。
但是谢小姐,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点,本院今天答应替你修复,无非是还享有一次重塑体貌的机会。这次过后,无论你当不当真我的话,触碰过几次禁忌而发生什么,都与本院无关了。
还有,我手艺怎样大概您是心知肚明的。并非我想留下后手,或者与别人有什么超越过医患的关系。
一方面取决于您的容貌本体因素;一方面取决于,药物的作用过程和塑形最佳时机。之前因为您对我心存怀疑而只服用了一半药量,偷偷留下另一半。殊不知在等第二半药物发挥的时间,之前服下的已经在逐渐过效。我要是再不收手,恐怕您有性命之忧。
所以这一次,我也希望谢小姐能够吸取教训,既来之则安之,莫再做出乎意料的事情了。否则大家都很为难,也浪费彼此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