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等她走后,我又回了梁颢钦的店里。
这一回来,正好碰见喇叭来我们藏身的后院。
“你怎么来了?”
我散烟给他,他点了烟后拉着我就往前院走:“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
喇叭说道:“住我们这多久了,天天吃白食,今天说什么也得让你做点事。”
我无奈道:“我能在你们这做什么事?”
他们这表面上是饭店,其实是个贼窝,让我帮他们端盘子,那活不差我一个,帮他们去偷东西,那又不现实。
说话间,我俩走到了前院,而此时前院的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五个小不点,一个个都只有十五六大小,四男一女。
不仅有这些小孩,院子里除了梁颢钦,还有个熟人,懒猫儿。
“梁哥,小猫儿,抽上。”
过去后我给他们散了烟抽,接着疑惑的扫了扫面前的几个小不点。
“有道,你在哥这也待了不少时日了,怎么说也算是欠了哥一份情了吧?”
听了梁颢钦这话,我看看他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慵懒的懒猫儿,砸吧砸吧嘴,干脆的道:“梁哥,你想让我干嘛,直说吧。”
梁颢钦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看到这几个孩子了吧,这四个半大小子都是我的门徒,那个丫头是懒猫儿的徒弟,这五个孩子我交给你几天,你把他们练出个样儿来还给我们。”
这倒是无所谓,我一口应承下来:“好说好说。”
梁颢钦见我答应了,笑的真诚了几分,并冲面前的几人扬了扬下巴:“都报个名,说说自己拿手的活。”
几个小不点相互看看,随后一个瘦成竹竿的小孩先当先开口:“我叫牙签,会打哨子,现在能解六个铃铛。”
打哨子就是打掩护,跟别人配合,别人偷,他在前面吸引注意力,也能预警之类。至于解铃铛,这是我们贼道形容技艺绝活的级别。
教徒弟的师父身上挂几十颗铃铛,当徒弟的去偷,能在铃铛不响师父不觉的情况下盗走铃铛,就算入门了。
解六个铃铛,意思就是能在师父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六个铃铛。
这‘解零’的数量越多,说明本事越高。
就说我师父,堂堂鬼手,他能在我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解二十四铃,至今我也没听说谁能超过我师父的,顶多就是平手。
我的话,当初最多在师父身上解了二十铃。
牙签说完了轮到一个挺壮的小伙子,他道:“俺叫斧子,现在敢去背风,能解五铃。”
背风的意思就是盯住一个人,找合适的机会下手。
还要多说一句,这‘解铃’仅仅代表技艺纯熟的程度,实则真去人身上偷盗,除了有技术也得有胆子,更得有极强的心理素质。心理素质不好,能解二十四铃,可真去偷的时候手抖不说还吓得尿裤子,这肯定不是当贼的料,能解二百四十铃也是白搭。
牙签能解六铃,斧子只能解五铃,可斧子敢去偷,这说明斧子要比牙签更有贼胆。
斧子之后是一对入室盗的兄弟,哥哥叫白耗子,是白盗,弟弟叫黑耗子,是夜盗,兄弟合力,黑白都盗。
这四个小伙子介绍自己的时候我并没怎么在意,倒是那个小姑娘,她着实让我惊了一下。
四个男孩都说过了后,她站出一步,脆生生的道:“我叫红豆,会端盘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