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年都懵了。
他今年大三,好歹也有20了,不是青春躁动十几岁、毛头小子那会儿了,这反应还能随随便便说来就来?
而且小伙伴,小兄弟,现在也不是该有反应的场合吧?
你这反应的逻辑链在哪儿?
林一年撑着胳膊要从浴缸里坐起来,又庆幸现在是这么一个腰身曲起的姿势,只有他知道,视觉上瞧不出来。
否则被边樾发现了,这么大一个把柄,还不知道要怎么嘲他。
林一年试图从浴缸里坐起:“你先让我起来。”
边樾拿了浴缸的花洒,调好水温,直接把水往他身上冲。
林一年抗议:“喂!”
边樾:“不是你要的?”
林一年的衣服全湿了,眼看着就要波及到裤子、暴露部位,赶紧抬手挡水,从善如流:“哥,哥,我错了。”
边樾一腿立着,一腿曲起、膝盖撑在浴缸边沿,花洒偏开,居高临下:“哪儿错了?”
林一年前身全湿了,肤色透出衣料,脸上也沾了水,额前的碎发沾成一片,被他一个拿胳膊蹭脸的动作捋到一旁,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刚好浴缸头顶就是射灯,灯光照着,此刻林一年的模样一览无余,配合他告饶的神态、水汪汪的眸子,难得不像个皮猴儿,反而好看得耀眼。
边樾目光不变地看了几眼,花洒丢开,转身进旁边的淋浴间。
林一年赶紧从浴缸里爬出来,满脸满身的水都顾不上,拔腿往外。
边樾:“关门。”
林一年关上门,阻隔了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脑子一时空的,低头,小伙伴还没下去。
他懵着。
什么情况。
随便就来,这也就是刚好在边樾这儿了,不是在球场更衣间,更不是在不久前的球场。
这要是被看到了,别人不当他变态都要当他有病了。
兄弟。
林一年低着头,诚恳地在心里劝它。
回去吧,真的。
啊~
林一年想起什么,表示理解:最近太忙,忙球赛忙功课忙打游戏,没顾上帮你舒缓一下是吧。
今晚,行吧?就今晚。
小兄弟起来的突然,走的也顺利,可算下去了。
林一年站在浴室门口,扭头冲里面喊:“你这儿有我的衣服吗?”
刚喊完自己想起来,好吧,没有,原本有几件,前几天都被他拿回寝室了。
林一年没再喊,自顾进房间,拉开衣柜门,随便从里面扯了一身边樾的衣服。
边樾洗完出来的时候,自己穿戴整齐了,林一年也从头到脚换了身。
边樾往林一年身上扫了一眼,没废话多问怎么穿了他的衣服。
又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偶尔。
从小到大,他的衣服,林一年都能当自己的,随随便便往身上套。
这不是他一直以来纵容的成果么。
林一年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回人消息,自己倒是主动说了:“都湿了,借你身衣服。”
顿了顿,满口不解,“以前我们的衣服不是一个号么,怎么今年你的衣服比我大一个号了。”
边樾往厨房走,餐桌边倒水喝:“这需要你反思反思自己。”
言下之意,你自己体格不长了,能怪谁。
林一年:“……”靠。
林一年回完消息,起身,“走了,去吃饭。”
边樾喝着水:“嗯。”
林一年拿着手机往门口走,走到玄关的时候,另外一手整了整屁股后面的裤子,嘀咕:“衣服大、裤子长还能理解,内裤看着一样大,怎么穿起来空荡荡的。”
边樾一口水呛住。
林一年闻声回头,“这有什么值得惊讶吗?都湿了当然都换。”
林一年:“你不能让我光着屁股穿外裤吧?”
边樾还在咳,边咳边看了看林一年,没说什么。
林一年催他:“赶紧吧,饿了。”
边樾咳完,水杯往餐桌上一搁,目光落向玄关口的那道背影,视线从上到下,从衣服到裤子——君羊主号三四零三八八二七八零
他的、他的、他的。
不出意外,袜子也是。
边樾错开目光,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回过视线,一切寻常,没什么不同。
-
边樾家境优渥,个人能力很强,主修金融,辅修计算机,大三便自主创业,别说在学校旁边的一栋商务楼里有自己的公司,连学校北门外的那家骨汤店都是他的。
今天中午他约了人,是学校一位教授带的研究生,也是教授推荐过来帮边樾跟一个项目的。
既是校友,又是同一个专业老师,算半个师兄弟,边樾便没把人约在其他地方,直接在他的骨汤店。
去的路上,林一年揶揄边樾:“帮你跟项目的,还是师兄,你好歹请个高档点儿的餐厅。”
边樾:“人家没嫌弃,你倒是挑剔。”
林一年顺嘴道:“我这是关心‘人家’?‘人家’和我又不认识。”
“我这是关心你,怕你招待不周得罪人。”
边樾轻描淡写道:“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林一年啧道:“你这嘴能说点儿好听的话吗。”
“你公司真开得下去吧?”
这腔调,不会哪天被甲方或者共事的合作方打断腿吧?
边樾:“放心,不会。”
林一年“嚯”了一声:“不瞒你说,真不放心。”
边樾不紧不慢:“不用不放心,对别人不这样,也就跟你。”
林一年大大咧咧,一张嘴没比边樾好到哪儿去,也只对边樾如此,不会和其他朋友这么放肆。
他说:“早点破产吧你。”
边樾回得也快:“破产了拿什么养你?”
话虽瞎怼,到了店,见到那位师兄,林一年跟着边樾一起打过招呼后,半点儿没往前瞎凑,反而把人引到包厢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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