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胡正言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胡正言夸得用心,可实际上,他和周兵不过见过几面,并不熟悉。
不过部队兄弟是一家,他这么夸准没错。
“那是!前两天我们接到电话,部队说他牺牲了,我们过去看看能不能再见他最后一面。”
马惠娟风轻云淡的说起这些话,面无表情,只是仔细来看,那摸着周文文头发的手正在不断的颤抖。
周鸿早已泪湿两行,背着人去擦眼泪。
“奶奶,什么是牺牲呀!”周文文这时候好奇的看着马惠娟。
“牺牲呀,是一件很伟大的事,奶奶以后再跟你解释好吗?”
周文文点头,年幼的她已经能轻微的察觉到什么了,低下头保持安静不再说话。
胡正言一听刚才奶奶说牺牲一词就立马从床铺上跳了起来,撞到上铺的床板也不觉得脑袋疼,现在还没从这消息中缓过来。
表情震惊,似哭似笑的看着马惠娟,“什么时候的事呀,我前不久还见过呢,周大哥上次那么拼命立了那么大功,攒了那么久的假期,就等着衣锦还乡,等着去见你们呢!”
从军那么多年,他见过不知道多少战友牺牲,可他还是不能麻木,他无法释怀。
是,这是他们应该的,他也从不怕自己牺牲,他就怕有战友牺牲,就怕看到牺牲战友的家人!
胡正言胸膛快速起伏,颤声说着,嘴唇止不住的哆嗦。
周鸿一听是哭的更凶了。
马惠娟也是眼含热泪,“孩子,别伤心,这就是军人的使命,死在战场上,死在任务中,是他的福气!”她辩驳着,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
胡正言愣愣的站在原地,看向窗外。
你们都是这样说的,但他无法认同这是福气,或许有一天他在任务中牺牲了,也会告诉战友和家人这是他的福气吧?
车厢静了下来,只有马惠娟略显苍老的声音还留在原地。
“我曾经也是一个兵啊!我懂的!小兵不会后悔的,看到我们伤心的样子,他也不会开心的!”
马惠娟靠在车厢上,神色疲惫,仿佛刚才的话抽走了她绝大部分的精气神。
周文文不懂发生了什么,看奶奶很伤心的样子,便把手放在奶奶掌心里。
马惠娟感受到手心的热源,强作精神,要好好活着,文文还小,还需要他们。
再说,小兵也正以另一种方式活在她身边不是吗?
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马惠娟看车厢的气氛还是很沉重,低头看向周文文。
“文文,奶奶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讲完就不要伤心了,要笑着接受以后的生活!知道吗?”
“知道。”周文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曾经啊,也就是在三十多年前,在长征急行军中,有一名女战士就要生产了,而这时候敌人就要包围过来了,很危急的时候,每耽搁一秒就意味着更大的牺牲,而且这里距离战地只有不到一公里。”
“是选择一个小生命活着,还是不知道多少名的战士活着,这是一个很难的选择。“
“文文你猜军长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