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江屿望着少年的脸趴在玻璃上,试图挤出凶巴巴的表情,让江屿多看了几眼。
真奇怪这人。
他这样想着,身为监狱最大的掌权者,却亲自审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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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审讯内容,沈愉根本看不见,因为莱茵恩后面按了遮板,玻璃被挡住,沈愉看不清里面的审讯内容,只是沈愉随着时间,发现心底的怒火好像变少了,脑子也清醒了很多。
正因为这份清醒,沈愉才后知后觉,捂着脑袋在想,他是不是又被精神污染了。
沈愉难受,还好没有做出什么事情,不过沈愉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他又觉得自己没错。
在做完心理建设,沈愉又趾高气扬,刚想站起来,却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惊到了沈愉。
他视线瞥过去,刚好看到监狱长一身冷冽地走了出来,走动间,沈愉隐隐约约闻到血腥味。
沈愉仰着头看他,见到男人深邃迷人的长相此刻微微蹙眉,手上的手套也换了一副,多了一道海棠花的暗纹。
两人对视间,沈愉猛然想起之前的大发厥词,小心翼翼地偷瞄他。
“监狱长他没事吧?”
“没事。”
“大概要在医务室躺几个月。”
监狱长风轻云淡的话,吓得沈愉捂住嘴巴,而莱茵恩还在风轻云淡地说:“不过他的体质不错,应该一个月就能好起来。”
沈愉闻言更害怕,不确定地说:“其实我刚刚是被影响了,监狱长,你不会把刚刚的事情当真了吧?”
“是吗?”莱茵恩异常冷静地垂眸看他,最后伸出手,想要拉他起来,沈愉犹豫了一下,还是想自己站起来。
莱茵恩眼见被拒绝,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说:“我记得我之前提醒过你,少跟他接触。”
“这是个意外。”
沈愉已经站起来,脚步悄悄地往大门的方向挪动。
莱茵恩:“你每次心虚,就想跑,可不是个好孩子的作风。”
“我又不是好孩子,而且我说的是实话。”沈愉见他没有动怒,藏在骨子里的小脾气,宛如被娇养在适宜的土地的荆棘,噌噌地钻出“小脑袋”。
莱茵恩平静地注视着沈愉的一举一动,一点怒火都没有,让沈愉脾气被助长,脖子梗着,倨傲点头,“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沈愉想溜走,可是大门上锁,解锁的钥匙在莱茵恩身上,沈愉尝试了好几次开锁的办法,可是一点都没有办法,于是他只能求助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方的监狱长。
莱茵恩注意到他的表情,波澜不惊地说:“想出去。”
沈愉小脑袋疯狂点头。
“可我现在心情不太好。”莱茵恩转动是手里的戒指,眼神直勾勾看向沈愉。
沈愉惊慌失措:“你想打我屁股。”他说完,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可莱茵恩不为所动,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在空紧张的氛围下,还是沈愉认输,低垂着小脑袋走到他的跟前说:“可是我不喜欢有人打我屁股。”
见到沈愉终于认错,莱茵恩心里的那份郁闷,也终于消散开来。
莱茵恩本来就是想给沈愉一个教训,但并不想真的对他动手,毕竟上次打他屁股,坏小孩就能记那么久,所以莱茵恩只想口头教育一下,谁知道这孩子,似乎误会了什么,一脸豁出去地踮起脚尖亲了一下。
“这样子你会不会开心。”沈愉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
莱茵恩看难得乖巧的沈愉,而他的耳廓处早已不知情地红了,修长的手指也蜷缩。
“恩。”
他竭力克制汹涌的情感,让他恢复之前冷淡平静的模式。
沈愉见到大门被打开,兴奋地就要走出去,可在走出去,前者还乖巧得沈愉,后脚就露出本来面目,仗着已经走出来,嚣张地说:“其实我才不喜欢亲你,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好亲。”
“沈愉——”低沉的嗓音,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沈愉脚底抹油,早就跑了。
谁叫监狱长之前凶他,沈愉是个小心眼的人,还想让他讨好他,做梦。
沈愉在把监狱长成功气到后,下班都不去他的住所,每次都缠着宁终,这可把宁终乐得不行,可是后面宁终忽然疯狂加班,都没时间陪他。
原因是帝国安排监督官来到监狱视察,发现监狱死气沉沉,想要改善一下监狱的风气。
“监狱死气沉沉不是很正常的吗?”
宁终疯狂吐槽,而且令他没想到监狱长竟然也不反对。
于是这位新上任的监督官,号召监狱几个区域出几个人出来,跟狱警们一起参加竞争比赛。
说是要缓和囚犯跟狱警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