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只是随便走走而已。
走到远离了营帐灯火,周边没什么人的地方。他才状似不经意地随口问了一句:“燕王来报,之前的战事似乎对我们很不利,边境军死伤惨重,只剩不到七千人。陆将军怎么看?”
陆筱文冷哼一声,道:“他若是整日只图享乐,不想着操练士兵,有这样的战况也不奇怪。”
大皇子一笑,没否认陆筱文的话。虽然燕王是他的六叔,但是这事确实做的太难看了。
不过他还有另一事要说。
“我手下的一名亲兵,今日见着了负责运往边境军大营的粮草车队...说来也怪了,不到七千人的队伍,运的口粮可是人数的足足五倍。筱文兄,你怎么看?”
陆筱文武将出身,没考虑到这么多弯弯绕绕,闻言只是皱眉:“这倒也不奇怪,有些粮食存的久,一次运好几天的量也有可能。”
“是啊,所以我特地问过了大皇子手下那名叫张杰成的。据他所说,口粮离大营据点不远,每天都有人护送...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大皇子轻笑:“我随意一说,筱文兄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只要把仗打赢就行了。其他的,还早着呢。”
陆筱文毕竟在官场也几年了,沉浮几载,这就懂了大皇子的意思。
而且他想的比大皇子要多:若是瞒伤谎报军情也就罢了,这人数对不上,要是燕王在边境养私兵呢?这可是紧要的地势,一旦燕王起兵造反...入中原如入无人之境!
只是燕王...陆筱文想到那个废柴的样子,又觉得不可能。
或许他是扮蠢,故意迷惑他们?
总之,不管陆筱文嘴上信不信,心里都多了个心眼子,处处留意燕王的一举一动。
战事也在紧锣密鼓地演练规划中。
国子监迎来了一月一度的小考,称之为“月考”。
之前薛然参加的那是模拟,这回正儿八经地上了考场,好死不死地对上了钱博士监考。
“各位监生只消看自己的试题,不准交头接耳。违者视为舞弊。”说来也奇怪,钱博士的提醒也是淡淡的,语气并不锋利,薛然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么怂呢?
埋头一看试题,考的策论,题目是“战”。
就短短的一个字,薛然盯了半晌,也看不出更多的字句来。
半晌,认命地长叹一声,提笔开始写下。
不出所料,小薛监生又一次烤糊了。
白子开,向来和薛然不对付的。两人家里关系不错,常常被拿来对比。
白子开成绩比薛然好,薛然人缘比白子开好,两人一直看不对眼。
这次一出考场,已经是下学时分了,薛然就直接往后门走去。回家,化悲愤为食欲!
路上碰见了白子开一个人走着,他体型偏瘦,身高比薛然高一个头。薛然不想与他一处,故意离他远远的。
马上就有同样出了考场的同窗,这个时候都围在白子开身边去了,问他文章写的什么?
白子开先是瞥了一眼薛然,见薛然故意不看他,耳朵却竖起老高,这才清清嗓子,开口:“这倒不难,题目只需一个战字,便可让人联想到最近朝里发生的一件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