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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轻不重地说:“太后,现如今大明江山是慕容家的,不是夏家的。”
“朕没有追究先帝之死,便是对夏家最大的恩德了。”
“太后应该明白这一点,朕希望舅舅也能明白这一点。”
“晚了,太后早点休息吧,朕也要回去了。”
慕容言转身走了出去,却听到身后哗啦啦的像是太后砸东西的声音。
慕容言摇摇头。
自己的母亲已经四十有几了,心性却如同十岁女孩那样不成熟不稳重。这些年来如果不是舅舅的功劳,如果不是多次自己暗地里护着,她踩了多少次雷区都不知道了。
母族的权势,不能不除,特别是夏源河这样居功自傲,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
回到寝殿,安南进已经等候多时。
“皇上,臣已将红梅馆铲平,但并未发现多少有用的信息。红梅馆消息灵通得很,红梅一死,那里的人就少了一半。剩下的都是一些用以做掩饰的真正的普通青楼女子。”
“嗯。朝中大臣与红梅馆相互勾结,这个线索不能断。查下去。否则我国朝堂之上都不得安宁。”
“是。”安南进恭敬地说。
“可有楚天舒的下落?”慕容言又问。虽然他并未令人跟踪,但他无法放下心中挂念。
“元妃娘娘并未回三王爷。臣只知她的马车出了京城,一路向西走了。”
“看来她并不打算做元妃了。三弟可有消息?”
“三王爷行事很顺利,明日便能回京。”
“嗯。”慕容言应了一声,便陷入了沉思。慕容白这一次回来,发现楚天舒不辞而别,又会如何呢?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言刚练完剑,小李子便急冲冲递过一个折子,说是夏将军令人凌晨就递进来了。
原来是夏源河醒过来了。
他估计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真相了。
他知道自己不但失去了女儿,失去了女儿的皇后之位,更是失去了兵权。这如同要了他的命一样了。
慕容言已经猜得出他在折子里说什么了,无非是破口大骂,不会给自己留半分情面的。
“烧了吧。”慕容言面无表情地说。
此时慕容白已在飞驰回京的路上。此行收获颇多,大获全胜。下级府将本来就实战很少,演练得多,而且夏源河安排的关系户非常之多,有真材实料者不多。大多数是看了翁才的人头和皇上的金牌之下腿就软了。
慕容白每获一个兵符,便将各地的军队调遣集中驻扎,慢慢的十个府将的兵就集中在了两个驻扎地。
事情办完之后,便是回京复命了。
楚天舒在白巧巧那里。
慕容白似乎完全没有担心过,因为他对白巧巧极其信任。虽然白巧巧嫁给了安南进,但他仍然深深地信任她。
到了京城已是上午,慕容白的心开始有点小兴奋起来。
这几日不见楚天舒,对他而言就好像几年不见了一样。
今天大街上人很少,慕容白心无旁骛地骑着马。
突然。
前方窜出一名女子,大叫着“王爷!”便当街跪了下来。
慕容白心一惊,连忙拉起缰绳,马儿一声长嘶,马蹄几乎落在便在那名女子的头顶上,在千钧一发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慕容白一拉马绳,后面几个暗卫亦是不敢不停下,一时间弄得人仰马翻。
“王爷,是我,千语!”
当街跪着的正是千语,她瘦了很多,此时看着慕容白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仿佛刚才就算马蹄从她身上踏过,她亦是无怨无悔似的。
“千语,你怎么会在这里?”慕容白没有打算下马,他着急回去复命,然后见楚天舒。
“王爷,三王府已经修缮好了,奴婢又见王爷回来了,想请王爷准许奴婢回去侍候王爷和元妃娘娘。”千语急急地说着。
“就为这事?”
慕容白的神情极不耐烦。
千语瞬间有些急了,她一定要回到慕容白身边,哪怕在王府做着最卑微的工作,只能远远地看他一眼也好。
“王爷……王爷,你知道元妃娘娘去了哪里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白感觉事有蹊跷。
果然,只能拿出元妃娘娘了。
“千语在王府被抄家后,被夏府的人买走。千语这些日子一直在夏府,听到过不少……元妃娘娘和……和皇上的传闻……”
慕容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和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