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宣在洛森屿这一句句的指控当中,有了一丝丝愧疚,他试图说点什么,洛森屿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洛森屿慢慢的拿出包里,从母亲去世的时候,就一直带在身边的合影。
那张照片,是她小时候,她们一家三口的照片。
保存到今天,是洛森屿对秦宣的唯一一点留念。
可是就在刚刚,秦宣亲手毁了她心里唯一的那点念想。
“今晚,我来到秦家,是个错误,同样的,我也感谢你们,为了这人生再次狠狠的上了一课,这一课,足够我铭记一辈子。”
说完,洛森屿重重的将手里的相框摔在地上。
相框的玻璃碎一地,洛森屿双腿被玻璃渣划伤,秦宣惊呼。
“阿屿。”
洛森屿却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痛意一般。
是啊,一点碎玻璃渣算什么,比起他们今晚对她的侮辱,这真的不算什么。
洛森屿看着秦宣,一字一句,声音冷的像是要让人坠入寒冰地狱。
“至此之后,我不是你秦宣的女儿,你也跟我洛森屿再没有任何关系,今日之辱,若我此后一生再也不能翻身还好,若是上天看得起我洛森屿,那么将来,我必定,一一讨回。”
说完,洛森屿转身,离开。
来到时候,她带着满心的期待,担心。
走的时候,她带着满身的伤,决绝而果断。
秦家,她不该来的,人性冷暖,最亲的人却在这个时候给了她最沉重的一击。
她慢慢走出秦家,没有回头,却每走一步心都在滴血。
深冬,外面下起了雪。
洛森屿走出去的时候,地面银装素裹。
北城的夜,奇冷无比,那寒气似乎要穿进洛森屿的骨髓。
冷冽的寒风,像是利刃一样刮着她的骨头,洛森屿觉得,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不,这样的感觉,已经不只是冷了,而是一种钻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在这样的冷冬中,洛森屿只觉得每一步都走的这么艰难。
她觉得心口堵着什么,下一秒,一口鲜红的血液吐出。
洛森屿看着红白相映的地面,面前出现一双黑丝的皮鞋。
洛森屿抬起头,就看到了顾叙白。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冷冽如这冬日寒风。
洛森屿看着他,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与此同时,一直隐忍着的泪落下。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原以为再见到顾叙白,会有嘶吼,会有质问,会有失去。理智的控诉。
可真到了这一刻,洛森屿自己都没有想到,她可以如此平静,甚至,还能笑的起来。
“恭喜你啊,顾叙白,我到底是走投无路了,还有,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明白,在绝对的势力面前,我的力量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谢谢你让我知道,世间冷暖,我洛森屿来这世间一趟,至此,一事无成。
这天夜里,洛森屿说完这话,晕倒在地。
顾叙白将人送到医院,霍言看到,直接二话不说开始骂顾叙白。
“顾叙白,我求求你了,做个人好吗?看看好好的人,都被你逼成什么样了,吐血?这么冷的天,她被活生生气到吐血,你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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