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她席地坐在深涉身旁,深涉迷迷糊糊抱住她小腿,头枕在她腿上。
又过了片刻,他才终于清醒过来。
他怔怔看着长洢,长洢冷冷看着他。
他还枕在长洢腿上,一点也没有起来的意思,长洢冷冷切齿道:“起来。”
他道:“我不,我腰疼,你是不是趁我昏过去的时候踢我了?我现在腰疼的厉害,我不管,我要躺着。”
他准备碰瓷,挪了挪脑袋,赖在长洢腿上不起来,忽然痛呼一声道:“嗷——好痛!有什么东西咬到我腿了……”
他抬腿就甩,长洢已经听到“嘶嘶”的声响,立时拔剑出鞘,刺向深涉甩开的方向。纵使是在忽明忽暗的洞穴里仍一击就中,将一条两尺来长的虺蛇斩成两段。这一条蛇斩断,“嘶嘶”声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密集。
深涉立时道:“不好。”
半瘸了腿站起身,拽住长洢就往后退,借着一旁的火光,就见密密麻麻无数条虺蛇从洞口的藤蔓间挤进来,扭动着黏糊糊的蛇身往洞内爬来。
洞口的屏障原是没有破绽,火光也不可穿透,但深涉方才晕厥过去,灵力不支,施在洞口藤蔓上的木灵自然也衰减,虺蛇才得以挤进来。
此时密密麻麻的虺蛇前赴后继地涌入洞内,洞中又无其他出口,深涉一手挥向洞口,洞口的藤蔓立时散开,就见有天光漏进来,天应该已经开始亮了。
深涉足下施力,带着长洢掠过密密麻麻的虺蛇从洞内飞纵出去。到了外面,果然朝霞初露。
深涉一见了光,立时神清气爽,肆无忌惮,“哦豁!”“哦豁!”叫了几声,一面施精思术带长洢在林间飞掠,一面施动木灵击杀那些虺蛇。
两人正飞到一棵一人高的矮树上,深涉忽觉浑身一软,竟使不出来灵力,两人顿时如断了翅膀的鸟,双双落地,都摔得七荤八素。
“哎呦——”
深涉一摔到地上就抱住自己方才被蛇咬过的左腿,才被蛇咬时还没觉得有多疼,此时一摔,只觉钻心地疼。
长洢揉了揉摔痛的胳膊,从地上爬起来,一眼看到深涉的腿,就见他腿上乌血横流,一条腿肿得有两条腿粗。她立时四下查看,就见不远处的树上,几条虺蛇盘在树枝上纠纠缠缠。
长洢皱眉问道:“这是虺蛇?”
深涉坐在地上,起也起不来,痛得歪鼻子斜眼道:“是虺蛇啊!你瞎啊!哦对,我想起来了,洛水的三公主以前就是个瞎子来着。”
长洢扫了他一眼,淡淡道:“这蛇毒性不算烈,要不了性命,但能使人灵力尽失。你现在灵力尽失,腿又这样,还不如我。你最好别跟我多嘴饶舌,不然我把你丢在这里喂蛇。”
深涉不满道:“喂!”
长洢道:“闭嘴!”
“哦……”
自从他昨日赖上长洢开始,头一次变得如此听话,让他闭嘴竟就乖乖地闭了嘴。
长洢昨日见他修为不凡,私心里想借一借他的东风快些到南昭。这才让他跟着。万万没料到,这男人怕黑晕了一回,被蛇咬又瘸了一回,真是东风没借成,反带了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