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人,倒是打听到她六个月前京郊一处农家院子里住过,有小半个月,而后就不见踪影了。”
初晨闻言,眼前一亮。“那院子现住人?”
“没有,那院子是她死去寡妇大姐留下。”
初晨点头,叫楠芹去拿一锭银子来。楠芹照吩咐做,从昨儿个焦炭交上来银子里拿出一锭给初晨。初晨接过银元宝,翻到底部看,光溜溜什么都没有。
初晨笑道:“有没有打着咱们侯府印记?”
“啊,姑娘要那个?有,当然有。”
楠芹转回去,换了个拿回来。初晨这次翻低面儿看,果然有‘信远候’三个字。初晨把银子递给陈妈妈。
陈妈妈不明所以接下,问初晨意思。
“那疯婆子京郊住处,田家人可去过?”见陈妈妈摇头,初晨了然笑道:“这就好,你去把这锭银子放进那屋里去,挑个合适地方,既不显眼又必会惹人翻找地方,放好。田家动向这几日要密切观察,咱们能找到地方她们必然也能找到,等田家人搜到马媒婆京郊那间屋子之后,你再巧妙地送个丫鬟给田家,只教那丫鬟说‘周家大奶奶送过很多银子给马媒婆’,其余不必多说,对方若问起别,说不知道便是。”
陈妈妈眼珠子一转,立马明白七姑娘意思。这田家人若听说马媒婆和周家大太太有牵扯,必然会追着这条线查下去,算上之前有夏家中意过四姑娘消息,田家人岂能不怀疑?这本就有猫腻事儿越被调查猫腻越多,这样,田家和周家大房这次必会杠上。这两家子若真斗起来,不闹个你死我活不会罢手。
七姑娘这招坐山观虎斗着实妙,陈妈妈暗暗赞叹自家姑娘计谋好,心中佩服不已。
春雨年岁小,有些不经世事,不太明白姑娘为什么要针对大房。一时心软,口不择言说初晨:“姑娘这样算诬陷吧,会不会不太好?”
初晨很喜欢春雨对她有什么说什么性格。春雨这孩子效忠主子时,就会一心一意对待,心里从不对主子藏事儿,有什么疑惑都会说出来,然而当她对外时候,嘴巴则会闭死死地,打死也不会说。这样人,十分适合做主子身边大丫鬟,初晨也是有心培养她。
初晨很有耐心对春雨解释“诬陷是指一个人没做过坏事,别人冤枉他做过。而我做法,只是让别人发现这有个坏蛋做坏事,算诬陷么?”
“不算,不仅不是诬陷,姑娘还做好事呢。”春雨回答。
“那有一天我真做坏事,去诬陷一个人,你怎么看?”
“呃,我相信姑娘是有苦衷。”春雨撅着嘴巴,想了又想,眼睛坚定地看着初晨道:“姑娘就算是坏蛋,春雨也喜欢姑娘,效忠姑娘一辈子。”
春雨话音刚落,逗得场人哄笑。陈妈妈笑够了,刮一下春雨小鼻梁,才出去办事。
除夕之夜,周家上下,除了初虹、吕氏之外,全都聚老太太正房里守岁。过了午夜,众人观赏烟花之后,纷纷散去。
初晨嗓子干得很,回屋便叫楠芹给她端水喝。楠芹却给初晨端上一杯清火茶,眼睛着她喝下去。
初晨不太喜欢喝这东西,有些太苦了,不过她知道楠芹是为她好,只好乖乖听话。
楠芹伺候初晨躺下,熄灭屋中大部分火烛,只留下一盏,她静坐灯下绣花,和往常一样,只等着自家姑娘睡熟了才去休息。
初晨榻上辗转反侧,一直未眠。
楠芹终忍不住开口道:“姑娘近火气很大,到底因为什么?”
初晨背对着楠芹,叹息道:“太多了。”
“姑娘挑紧要两个说。”楠芹放下手中针线,坐到初晨床边去。
初晨翻身,往床里挪了一下,空出一人地方让楠芹睡她身边。待楠芹躺下之后,她沉默了会儿,才缓缓道:“初露一准瞧上怀璧公子了,她心眼一直不老实,这次也不知会耍什么手段,我该提前打她个措手不及才是。唉,这个倒没什么,不算紧要。其实,也不知怎么,我心里总觉得不安,这半年来,秦王府那边太安静了,安静有些异常,这都过年了,也没什么消息传过来。我担心秦王府那边,有什么咱们不知道大事儿发生了。”
与其说初晨担心秦王府出事,不如确切点说,她是担心怀璧出事了。虽然说指婚旨意照下了,可这这半年来初晨没听过怀璧半点消息,按照往常,每隔个四五日坊间就会流传出他一段消息,比如他又把哪个世家公子捉弄了,气得哪个老臣七窍冒烟了……如今,哪怕是什么奇奇怪怪风流传闻也没有了。
怀璧是什么人?三天不闹上房揭瓦人物,他没消息,真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