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萱,你害得我如今这般,给我等着,老爷回来我便要你不得好死!”
若水怒红了一双眼睛,指着夜萱就骂,连平日里一向注重的端庄都顾不上了。夜萱嘴角那抹嘲讽始终不退,如此中气十足,她倒觉得若水比平时还活脱了许多,怕是想到能将她扳倒兴奋的吧?
柳祖母怕家丑外扬,挥挥手就想让大夫先离开,倒是被余氏阻止了,“我近日身子有些不爽快,大夫且去偏厅等等,过后帮我把把脉。”大夫唯唯诺诺应下,这才跟着管家出去了。
“夜妹妹,今日这事你难逃干系,你可有证据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若是没有,我也只能将你关进佛堂,等老爷回来发落了。”余氏一副大义凛然的摸样,夜萱淡淡瞧了她一眼,深如古井的眼眸波澜不惊,叫人看不出情绪,薄唇轻轻蠕动,吐出薄如蝉翼的两个字,“没有。”
夜萱那轻淼淼的声音极有穿透力,在屋内攒动似乎能震破所有人的耳膜,但此刻谁也没空去在意她的态度冷静到不正常的地步,都只伸长脖子猜测着事情将会往何种方向发展,余氏眼神闪了闪,低垂下的睫毛将眼底那抹光彩掩藏住,长长叹了口气,似乎很为此心痛。
“夜妹妹,这次是你太糊涂了。”若水听余氏那般说,嚣张的神色中染上股得意和暗喜,今日她确实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心里恼怒得要命,但如果因此就能将夜萱扳倒,那真是值了,而且是太值了!
其实,若水并非没有脑子之人,也隐约觉得夜萱的手段不会如此低劣,金花的供词可是漏洞百出,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刻,当务之急是将夜萱拉入无底深渊,让她永无翻身之地。至于真正害她的人,若水眼眸中隐过抹恶毒,紧抿的唇角也煞出股浓重的杀意。
熙儿已经急得眼眶发胀,想要开口为夜萱辩解,奈何在屋子里的都是主子,没她说话的份,夜萱微微偏过头,扫了金花一眼,浅浅露出抹微笑。金花不知为何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原本就可恐的脸上更是惨白一片,看着尤为狰狞。
“金花,你既然要指证我派你害若主子,那我且问你几个问题。”夜萱语气淡淡的,仿若只是在跟金花聊着家常。
但不知为何,金花总觉得浑身阴森森的,手心腻腻地出了层湿汗,已经有了退缩之意。但想到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事情做了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了了,再不一口咬死,自己这条命也别想要了,因此咬牙道,“夜主子,奴婢不过是奉命行事,对你可是一直忠心耿耿的。你有问题,奴婢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二小姐……”
熙儿害怕地扯了扯夜萱的衣袖,被她挣脱开,夜萱微微上前一步,从窗户外头飘进的风吹拂她的青丝,整个人像是被烟雾包裹住般飘渺起来,精致的五官恍若陶瓷,没有瑕疵泛着吸引人的柔光,唯独双眼喷射出足以将人看透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