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着劝住了贾母,又道:“不过一时说起茶叶来,玉儿又想起,那时候我母亲身子弱,大夫云惜福养身,饭后务待饭粒咽尽,过一时再吃茶,方不伤脾胃,安儿的身子本也不适宜饮茶,故而我们一家子都随了母亲改了过来,原也是我父亲的意思。”
听闻原是如此,贾母方才罢了,提起贾敏不免又是一阵窝心,故而擦了眼泪对着王夫人等叹道:“姑爷也是真心,你们记着,日后玉儿同安哥儿饭后的茶就不必上了,原是对她们母亲的心意,我瞧着也是舒心。”
既如此,王夫人等赶忙一一的应了,贾母方才让她们散了,又拉着黛玉同林安说话,三春在一旁作陪。
却说黛玉同林安旅途劳累,见过各色人物,折腾了一天早已十分疲惫,只是贾母仍有兴致,姐弟两个倒也不好多言。
黛玉也都心知肚明,整个府里只有贾宝玉还未出现了,不觉冷笑,倒是不想自己晚了三年入京,贾宝玉那儿仍是这般光景。
不及多想,正听见院中一阵脚步声传来,放眼望去,果然见到一个样貌出众的年轻公子,神采奕奕的正给贾母行礼。黛玉瞧了,却是呆了。
她原想着,贾宝玉不过就是一个泼皮无赖,却是忘了在曹公笔下,他原是个最出众不过的人物,今日一瞧,果然当得如宝似玉这样的形容。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恍惚间听到的这句话,林安同贾母都是一愣,黛玉十分不快,只不在意的笑道:“才刚琏二嫂子还说女儿肖母,正是应在这里,外祖母看我这话可对不对?外祖母见着我便念着母亲,而二表哥天天守在外祖母跟前,故而瞧见我便觉面善。”
语罢,黛玉便拿着帕子捂着嘴笑了起来,三春听了也都附和说有道理,贾母十分高兴,看看黛玉便搂入怀中连声说道:“如此更好,你们兄妹更相和睦了。”黛玉微微一笑,没有答话,倒是林安看了看贾宝玉,抿了抿嘴唇,熟悉他的人都明白,这是心里别扭上了。
“好弟弟,瞧你脸色不大好,莫不是身体不适?”
宝玉先前并未看到林安,两只眼恨不得黏在黛玉身上,只是顺着黛玉的眼神看过来,不想入目竟也是个灵秀之人,只是瞧着有些虚弱的样子,心中怜爱之心顿起。
一言却正好提醒了贾母,瞧着林安果然不好,登时便急了,一叠声的要请太医来,黛玉见状赶忙拦下,唤回了应声要去的丫头,方才劝道:
“不碍事的,外祖母暂且放心,用不着请太医来了,安哥儿这本是胎里带来的弱症,再者我们身边也有个从家里跟来的大夫,这些年一直请的是他的脉息,外祖母放心便是。我瞧着,弟弟怕是累了,他长这么大,就数今儿见得人多,说的话全了,原也是个小孩子,想必困了。”
“是了是了,是我老婆子忘了,既是如此,你们快回去,等明儿我过去瞧瞧,缺什么就从库里挑好的给你们送去,好了好了,快去快去。”
告辞离了贾母,林安回了梨香院便躺下眯着,缓了缓方才起来略微的收拾了就歇下了,黛玉在一旁瞧着他睡得熟了方才安心,默默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累了这一路,今日咱们终于不用在那水面上晃来晃去了,大爷已经歇下,姑娘也快休息吧。”
歇了钗环,黛玉只感周身疲累,接过碧溪端来的杏仁茶饮了,方对一旁侍立的鹦哥儿笑道:“姐姐原是外祖母身边的人,如今我初来乍到,许多事情还要仰仗姐姐,方才在外祖母跟前也说了,姐姐日后的便走我们林家的账,按着我身边大丫头的例,如今缺的那个正好姐姐顶上,我屋子里的人不多,他日若有什么纰漏,还望姐姐多担待才是。”
鹦哥儿忙低头说不敢,黛玉笑笑便让她下去了,林家上下她早已嘱咐过,故而众人对于鹦哥儿的到来也并不吃惊,该怎样各自心里也都有数,黛玉也早就打算好,只要她不多事的话,自己是不会闲着没事让她越过身边这大大小小的十几个成为第一心腹的。倒不是不喜欢紫鹃,只是心里总是有几分别扭,如此想必也能改了她日后吐血而亡的命运。
第二日吃过早饭,贾母果然扶着丫头亲自过来梨香院,各处查看指点了一番,见到四处妥当并没有委屈黛玉同林安,方才点头,又看着东西说起贾敏,祖孙三个抱着哭了一鼻子,又叫鸳鸯琥珀把准备好的摆件等一应物品抬了进来,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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